“沈鬱寒,你別得寸進尺!”
江晚梓橫他一眼,想轉身回臥室,但想到芊芊快回來了,他要是擦完藥不想回去肯定會被芊芊發現,於是她轉身,用腳把旁邊椅子勾過來坐下。
“快點擦,擦完給我趕緊離開這裡。”
女人語氣是相當惡劣的。
沈鬱寒聞言看過去。
她特意挑了個距離沙發很遠的地方——她臥室門口,坐下,身體往後牆靠,雙手環胸,眼皮微斂,目光直直看過來,看樣子厭煩極了。
男人挑了下眉,知道她拒絕也沒說什麼,彎腰開啟藥箱。
許是碰到傷口了,他眉頭瞬時擰著,嘴裡倒吸涼氣,忍不住抬手捂住。
江晚梓全程無表情地盯他。
頓了幾秒,似是知道她不會有什麼表情後,男人神色閃過一絲受傷,默默把藥從藥箱裡拿出來。
醫用棉籤、藥水、紗布,全被他一一擺了出來。
他開啟藥水瓶蓋,把藥倒出來一些,用醫用棉棒沾溼,輕輕擦上傷口上。
“噝……”
男人疼得眉頭皺起,咬牙忍著。
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他擦得太用力,男人那倒吸涼氣的聲兒在這靜謐的房間尤為清晰起來。
江晚梓冷著臉看著。
裝。
給我裝。
以前在部隊裡每天都是傷都沒見他叫喊幾次,四年前江軍毅綁架她,他給自己來一槍的那次,謝司禮給他處理傷口也沒見他叫喚那麼大聲,這點小傷就讓他疼得哼哼唧唧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可憐似的。
見他動作有遲緩,江晚梓催促:“快點擦!”
沈鬱寒:“……”
男人想繼續用棉棒沾溼,但因鬆了手,衣服全垮下來,整個衣服腳全沾了藥水。
兩隻手來回忙活,只覺得麻煩得很。
男人抬起眼,臉色誠摯,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衣服可以脫嗎?”
他在徵求她的意見。
江晚梓也看見這樣上藥確實不方便,這隻手忙著取藥水,那隻手忙著拿衣服,手一鬆,衣服全是藥水味兒了。
江晚梓臉露尷尬,輕咳一聲,放下手:“不可以。”
“那你來幫我擦藥。”
“得寸進尺是吧?”
男人兩手一攤,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我著實沒手了。”
“……”
陰險狡詐!
江晚梓起身,懶懶睨他一眼:“我回房了。”
意思很明顯,我避嫌,你自己脫,藥也自己擦。
話音一落,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男人臉上戲謔的神色慢慢垮下來,他收回手,身體靠上沙發靠背,精壯有力的手臂搭在額頭。
燈光折射在他半邊臉,勾勒出男人無可挑剔的那張臉,室內靜謐,連他的呼吸聲都顯得清晰可見。
他不由地輕笑出聲,隨後坐直身體,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她是真的不心疼他了……
也是,他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扮可憐,在她眼裡,不過是個讓她嘲笑的可憐蟲罷了。
-
江晚梓在房間內等了半個小時,沒聽到男人出門關門的動靜。
這半個小時,上個藥足夠了,江晚梓開啟門走出去。
男人正在收拾藥箱,聞聲看過來,手裡的動作也停下了。
他沒穿衣服!
江晚梓走過去,用手擋在眼前:“你給我把衣服穿上!”
這話一聽,他來勁兒了。
“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嗤笑了聲,身體往後靠,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赤條條地張開,聲音吊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