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越給女屍燒了些紙錢和蠟燭,最後把她放進了林江。
隨著水流,不過幾個小時就能被打撈隊打撈到。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收到孫芊芊的電話,說“晚晚”已經被打撈到,目前被送去了殯儀館。
當時他什麼都沒問,只問了一句:“沈鬱寒怎麼樣?”
孫芊芊沒察覺出什麼,聲音沉痛:“沈先生親眼看到了晚晚的遺體……因為過於悲傷,直接吐血暈了過去。”
聽到這裡,他稍微放下心來。
但這個計劃還沒結束。
沈鬱寒是個生性多疑、殘暴狠戾的人,周凌越擔心夜長夢多,便趁著沈鬱寒吐血暈厥被送進醫院的空隙,趕去殯儀館,加錢加急把“晚晚”的遺體給燒了。
果然,在沈鬱寒醒來後,迅速趕去了殯儀館。
而他收到的只是一盒早已辨認不出是不是江晚梓的骨灰。
看到他手裡捧著的骨灰,沈鬱寒果然不相信。
只不過這對他來說,江晚梓的“死亡”計劃已經落入尾聲。
結局早已註定,就算沈鬱寒不相信,也改不了這個“江晚梓已經死亡”的結局。
後來的後來,沈鬱寒果然發了瘋。
沈鬱寒裡搶骨灰的那天,他直接他在這計劃中已經可以全身而退了。
所以離開他家的當天,他回去跟醫院那邊辦理辭職手續,最後跟周凌鈺說想出國深造。
周凌鈺很瞭解他,知道他那天的“悲傷”“落寞”情緒說不上來的虛假。
他何等聰明,即使猜不到周凌越為什麼突然離職,想出國深造,但也隱約猜到他做的這一切決定都是為了沈鬱寒那個身亡“前妻”。
周凌鈺沒說什麼,只交代了幾句後便讓他出了國。
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周凌越之所以在這檔口突然選擇出國深造,是因為摯愛之人身亡,他太過傷心難過,只是想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周凌越望著病床上躺著的人,低沉的情緒像是被人扔進一個漆黑的洞裡,逐漸下沉,沉到看不見希望。
“晚晚,你醒來好不好?”周凌越聲音溼潤,眼眶泛紅,“我們現在是在m國,不是在國內。你之前跟我提的計劃,我們實現了……”
“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包括沈鬱寒。”
男人不停地親著江晚梓的手背。
她手太冰了,像是沒有血液流通一樣。
好像只有這樣一直裹著她手,才能給她冰涼的手帶來一點點溫度。
“晚晚,你自由了。”
“你再也不用害怕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再也囚禁不了你了。”
“你終於可以開啟新的生活了。”
“晚晚……”
“這個計劃完成得很完美,那個男人再也找不到你了,可是為什麼,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什麼我心情越來越沉重?”
“我真的很害怕……”
很害怕你永遠醒不過來,害怕你即使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願在最後時間裡睜開眼睛,看看他最後一眼……
周凌越垂下腦袋,額頭抵在她手背,聲音帶著一點點無可奈何的絕望。
“晚晚,我們醒來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