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的四周被警戒線圍住,消防專業水下救援隊已經開展救援行動。
然而水面湍急,給下水的救援隊增加了難度。
救援隊在水裡打撈,從白天打撈到晚上,仍然毫無所獲。
距離江晚梓墜江已經過去七個小時,每延遲一分鐘,她的生命安全就增加一分危險。
警隊隊長謝鴻分明也急了,看著毫無訊息的水面,再次召開緊急會議,甚至再次打電話請來專業從事水底打撈屍體的人員過來,增補救援。
沈鬱寒這邊也沒有坐以待斃,借用自己在立臨市所有的關係,甚至不惜花大價錢去把整個市的專業救援人員全部請了過來。
夜裡九點,空蕩寂寥的郊外,月色滲著一絲蒼白的無力。
此時江面水流緩了一些,救援人員全部下水打撈。
沈鬱寒站在江邊,扶著柵欄。
夜風拂來,男人身體踉蹌了一下。
白奕上前扶住他:“沈總,沒事吧?”
沈鬱寒揉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感覺整個腦子像是炸開了,全身心都在疼,疼得難以呼吸。
他忍著那股錐痛,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心如刀割。
“老汗那邊請的人來了嗎?”
“來了,正在打撈。”
男人沉默下來,呼吸突然開始急促。
白奕見他臉色不好,擔心起來:“沈總,您身上有舊疾,要不先回車裡休息一下,這邊一有訊息我就通知您。”
沈鬱寒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
他擺手,目光看向江面。
打撈人員手上的提燈打在波光粼粼的江面,相互交錯輝映。
男人心口又疼了起來,雙眼緩緩閉上,滿臉沉痛。
他深呼吸著:“白奕,我是不是要做好準備了?”
沈鬱寒看似很平靜,但他越平靜,白奕越是擔心。
他很害怕沈鬱寒想不開,隨夫人而去。
白奕搖頭,安慰:“死要見人,活要見屍。沈總,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
頓了一秒,“夫人多次從鬼門關走過來,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這樣的安慰在他這裡,不過是蒼白無力。
誰都知道,江晚梓已經凶多吉少。
相信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
“對了,警隊隊長謝鴻剛才找了我。”白奕臉色凝重,“他知道是我開的槍,也知道我身上帶著槍。”
沈鬱寒看他。
“但他只是從側面警告我,沒有拆穿,也沒有追責。”
沈家在立臨市的權勢很大,很多人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對這事沒有追究。
沈鬱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有機會給他送個一等功吧。”
白奕點頭:“是。”
沈鬱寒視線掃了四周一圈。
林婉晴已經被謝鴻送回去了,孫芊芊還在旁邊,精神恍惚。
但沒有發現周凌越。
他眉頭一擰,看向白奕:“周凌越呢?”
“不是在嗎……”白奕掃了下四周,發現他沒在,“不是,他剛剛不是還在這兒嗎?”
話音剛落,遠處江面上打撈救援隊突然有人喊——
“找到了找到了!!”
沈鬱寒眼神一緊,跌跌撞撞地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