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珍惜他就算了,連她那個時候也那麼過分地潑他一身酒嗎?
季融融突然就覺得愧疚極了。
她很小聲的開口:“融融不知道,不關融融的事。”
當然,她的確是不知道了。
越澤剛回越家的時候,季家和越家剛剛敲定訂婚的事情,越嶺和季融融的訂婚宴就在下個星期。
整個越家上下,除了叢玉,大概沒有人會在意同季家女兒訂婚的到底是越澤還是越嶺。
季家對一個更健康的聯姻物件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只有季融融,她是唯一的不可控因素。
所以直到訂婚宴開始的前一刻,季融融都是被所有人蒙在了鼓裡。
直到她在自己的休息室裡看見越澤。
看見越澤的第一眼,季融融腦中冒出來最瘋狂荒唐的想法也不過是——越澤是來帶她私奔的。
只是生活遠比她以為的更加黑色幽默。
看著越澤脖間繫著的那條墨綠色領帶——顏色同她身上的這條提前半年手工定製的墨綠色綢緞長裙如出一轍。
季融融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她的訂婚物件從越嶺哥哥換成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唯獨她自己被蒙在了鼓裡。
季融融知道自己向來都不聰明,但也難以忍受自己被當成傻子。
訂婚物件悄無聲息地從越嶺換成了越澤,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一直喜歡越澤,而是因為他們覺得她傻,可以任意擺佈。
季融融反手便將自己手邊的那杯酒往越澤身上潑了過去。
如今越澤倒也的確沒說謊話,酒的確是季融融潑的,但當初委屈也的確是她委屈。
傻丫頭會想成什麼樣,他也沒辦法控制。
想到自己曾經潑過他一身酒,季融融就覺得愧疚極了。
那個時候的越澤,該有多傷心多難過呢?
她在他的懷裡轉了個身,然後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軟乎乎的,像只小貓咪一般,“我那個時候……是不是讓你傷心了?”
越澤低聲道:“還好。”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就是一直都不敢睡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