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將疑的模樣。
越澤在季家住了一個星期,第七天的時候,他見到了叢玉。
叢玉那時還很年輕,大概比沈靈還要年輕上一兩歲……她打扮得很好,妝容得宜,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她還帶了越嶺一起來,見到保姆時,她笑著道:“家裡剛得了一點好螃蟹,知道融融喜歡吃,我順路就送一點過來。”
保姆忙道:“怎麼還勞煩越太太您專門跑一趟?融融是小孩子,哪裡吃得下這麼一大筐?”
說著又跑去打電話:“先生太太都不在家裡,我去給他們打個電話。“
越澤能察覺到叢玉對他的那種窺探的目光。
她讓越嶺去和融融玩,然後她便坐在越澤身邊,同他說著話。
越澤不知道她是誰,但卻清楚這個女人來意不善。
她摸著他的腦袋,問:“你叫阿澤吧?越澤……這個名字真好聽。”
“你看的這是什麼書呀……這麼小就看物理書了嗎?你媽媽把你教得真好。”
“阿澤,你爸爸呢?你媽媽沒有和你提過你爸爸的事情嗎?阿澤以後想來北京上學嗎?”
大人總以為孩子什麼都不懂,可其實那時越澤已經隱約有幾分察覺。
他跑去跟季融融和越嶺一起玩,然後他看見越嶺的書包揹帶上繡了一個小小的“越”字。
……和沈越澤的“越”是同一個字。
他又低頭去看越嶺的臉,其實他們長得很像。
再到後來,年紀更長了一些,回想起小時候的這件事,越澤漸漸明白過來,那天下午闖入季家的那個女人的用意。
她那樣關心他和他母親的境況,又百般急切的打探著他對生父到底知曉多少,希冀著從這個孩子這裡探知沈母究竟有沒有對他述說過生父的狀況。
細節不多,但卻已經足夠越澤拼湊出上一輩之間的往事輪廓。
他的母親在唸書時遇見一個男人,談了一場或短或長的戀愛,有了他,但卻因為各種原因和那個男人分開,獨自回到她長大的南方城市來。
那個男人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的妻子卻知道。
不但知道,還千方百計的窺探著他們母子的境況。
越澤想起來,他比那個叫越嶺的男孩大……他的母親也許並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