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拉開大門,薇薇安和她的未婚妻手挽著手,從紫藤下的迴廊中漫步而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薇薇安”,用的是俄羅斯語,衝過來的是皮特財團董事長,薇薇安的爸爸。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所有賓客包括蘇清詞和裴景臣在內,全是懵的。
只見皮特董事長大刀闊斧的衝到薇薇安面前,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耳光!皮特夫人踩著高跟鞋緊跟其後,沒有動手打人,卻怒目圓睜,居高臨下的惡狠狠的瞪著周俊傑。
訂婚儀式進行不下去了,眾人歡歡喜喜的來,一臉懵逼的走。
後來蘇清詞他們才知道,原來薇薇安和周俊傑的愛情是不被家裡人同意的。首先就是門不當戶不對,薇薇安出身豪門,和中產階層的周俊傑差太多了。其次,薇薇安這樣的出身,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她爸早就為她物色了商業聯姻的物件。
薇薇安跟家裡大吵一架,抗爭無果後,一意孤行的自己舉辦訂婚儀式,自己手寫請柬發出去。薇薇安就是要隆重,要把能請到的商界巨鱷全請到,讓媒體雲集,跟全世界證明和心上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不會屈服的。”薇薇安在電話裡哭著跟蘇清詞說,“我就怕俊傑堅持不住,我怕她先退縮。”
蘇清詞問周俊傑什麼意思?薇薇安哭的更厲害,斷斷續續連不成句子:“我被我爸帶走時,她只遠遠看著我,既不叫我也不拉我,我拼命的喊她,可她沒有回應我嗚嗚嗚……蘇老師,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呀?”
蘇清詞根本不用想,他的性子那麼極端,只會做出比薇薇安更任性更瘋批的事情來。區區家裡的壓力就想讓他放棄裴景臣?怎麼可能!
薇薇安泣不成聲的說:“後來俊傑到我住的地方來找我,我爸看得嚴,把我圈禁了,我倆只能隔著窗戶說話。我說咱們私奔吧,咱們去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好好生活,可她沒有答應,只問我要你畫的那幅肖像畫,我哭著問她只要畫,不要我這個真人嗎?”
蘇清詞沉默良久,等到電話那端的哭聲減弱了,他才說道:“薇薇安,單方面的一廂情願是沒有結果的。只有雙向奔赴的感情才能長久。”
薇薇安哭的嘶聲力竭,故意說:“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蘇清詞讓薇薇安自己想清楚,結束通話電話時,窗外秋風瑟瑟,愈發蕭條,蘇清詞恍然想起快霜降了。
秋季的最後一個節氣,裴景臣提議吃火鍋,說紅紅火火暖暖和和,這一整個冬天都不怕冷了。
蘇清詞心說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歪理邪說,但換衣服跟裴景臣去火鍋店還是相當積極的——那可是火鍋呀,多猶豫一秒都是對火鍋的不尊重。
鴛鴦鍋熱氣騰騰,誘人的紅油辣椒滾燙,窗戶蒙上一層水汽,蘇清詞等菜時無聊,用拳頭印上去,再在上端畫五個點點,畫成一隻小腳丫。
等菜上齊,蘇清詞去自助區調料回來時,發現一隻腳丫變成了一對兒。
吃完火鍋,渾身上下暖暖烘烘,蘇清詞先走出火鍋店,裴景臣是後出來的,從後面牽起蘇清詞的手,揣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
“不冷。”蘇清詞說。
裴景臣笑了下,還是揣著。
他們散步朝家的方向走,忽然看見路邊有賣烤地瓜的,蘇清詞只多看了兩眼,在路過的時候裴景臣駐足,問小販買上兩個。
烤地瓜冒著熱氣,還挺燙手的,裴景臣一邊剝皮一邊吹涼,然後雙手捧著遞給蘇清詞,蘇清詞咬上一口,軟糯香甜。
裴景臣失笑,伸手指抹掉蘇清詞鼻尖上蹭到的煤灰。
他的手被烤地瓜焐熱,刮到鼻尖時,有點燙。蘇清詞看他一眼,從兜裡拿出方才吃火鍋沒用完的溼巾,自己擦了擦鼻子:“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