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巧克力慕斯,我爸做的,可好吃了,你先墊墊肚子吧。”
男孩看看他,再看看蛋糕,嘴唇微掀,說的是“謝謝”。
長的這麼奶,聲音也奶,他情不自禁的笑了:“你喜歡吃甜品嗎?我家就是開烘焙的,走,請你吃大餐。”
男孩的目光燦若星辰,可若仔細看,那裡面沒有星辰也無關日月,就連遠處的霓虹燈都擠不進來。男孩的瞳孔中只有他,被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佔據。
原來如此。
他居然不記得了,他居然忘了。
所以當年再重逢,蘇清詞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所以在他遭遇車禍意識朦朧時,蘇清詞會說:你說過有你在我不用害怕,你說過你不會走會一直陪著我,你不許騙我……
他真的說過,可他全然忘記了。
或許對他而言,那只是無數歲月中很平常的一天,很尋常的一件事,沒什麼特別。就算最開始很有印象,甚至拿來當大事跟朋友們分享,但隨著時光流逝、被生活中其他瑣事填滿,這場萍水相逢就逐漸顯得微不足道,而徹底淡忘。
可對蘇清詞來說……
那天就是全部。
無需任何華麗辭藻的贅述,只要“全部”兩個字就足以形容。
他們認識多少年了?十年嗎?不。
他們小時候就見過了。
至今為止,整整十八年。
蘇柏冬一臉陰沉的站在客廳,背後的牆上懸掛著一幅上世紀大師所繪的風景油畫。蘇清詞全神貫注的看著,當然不是看蘇柏冬,而是在欣賞畫作。
傳世名作是永遠也看不膩的,每次欣賞都有全新的認知和驚喜。
蘇柏冬嗓音冰冷道:“蘇清詞,你給我個解釋。”
蘇清詞手捧玻璃杯,裡面裝著裴景臣早上熱的牛奶,牛奶是巧克力味的,算是熱可可平替吧。蘇清詞等到巧克力牛奶放涼了才想起來喝,沒等入口,就被跑來興師問罪的蘇柏冬破壞了興致。
“溫院長跟您告的狀?”蘇清詞語氣懶散。
蘇柏冬咬牙切齒:“為什麼不吃藥?”
蘇清詞笑了笑:“藥好吃嗎,如果是巧克力,我一天三斤。”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蘇柏冬怒不可遏,遠處站著的王秘書心慌了下,開口勸蘇董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裴景臣回來時看見外面停著的勞斯萊斯,便猜測是蘇柏冬來了,房門虛掩著,走進門廳看見換掉的皮鞋,果不其然。
裴景臣脫掉外套,把公文包掛到衣架上,正要往客廳裡走,突然聽蘇柏冬怒吼道:“為了一個男人,整天尋死膩活的,你有沒有點出息?!”
裴景臣一怔,頭腦在頃刻間失去對身體的支配,愣在原地,聽力卻比任何時候都敏銳。
蘇柏冬額頭爆出青筋,怒氣衝衝道:“裴景臣不是跟你複合了嗎,你還鬧什麼?當年他拒絕你,你又是絕食又是割腕,現在他天天陪著你,你還有啥不滿意的?你現在的身體不是當初了,經不起你這麼作踐!”
裴景臣渾身一僵,好像有拳頭對著他兩側太陽穴狠狠地砸,腦袋嗡嗡作響,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了,只剩下“絕食”和“割腕”兩個詞,如雷貫耳,震耳欲聾。
“我還有啥不滿意的。”過了好久,蘇清詞才開口咀嚼這句話,“這話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