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買的。”
吳慮把羽絨服捧在懷裡,死貴死貴的,連撫摸面料時都透著憐惜。
裴景臣心底莫名空了一下,薄唇囁嚅,想拿點什麼,又什麼都沒拿到。
吳慮輕拍羽絨服,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裴景臣鬼使神差的說:“我給你兩萬三千八,你把它賣給我。”
吳慮:“??”
“不是。”裴景臣扶額,面色蕉綠,“當我沒說。”
吳慮急忙吃顆草莓壓壓驚。
傍晚,裴景臣和吳慮找了家火鍋店吃飯,點的麻辣鍋,要的冰啤酒。吳慮吃的滿頭大汗斯哈斯哈,裴景臣也被辣的舌頭髮麻,但風度猶存。有酒,有辣,有熱浪滾滾的蒸汽,裴景臣一時衝動脫口問道:“蘇清詞最近在忙什麼?”
幸好吳慮是個傻白甜,根本沒意識到裴景臣作為枕邊人居然問他路人甲這種問題是不是該把腦袋擰下來放麻辣鍋底涮涮。
“採風吧?”吳慮吃一大口毛肚,手機突然響了,他邊吸溜邊看,是微信轉賬的自動退款。
“蘇清詞不收錢呀。”吳慮犯愁死了,朝裴景臣說,“要不我轉賬給你,你轉交給他?”
裴景臣心不在焉的“嗯”了聲。
吃完火鍋,裴景臣先把吳慮順路捎回家,然後讓計程車師傅慢點開,他坐在後座養養精神。拿出手機,難得清閒,被他設為置頂的助理也安靜如雞。他下意識往下翻,翻,翻,聯絡人太多,下滑了好久好久才找到蘇清詞。
最近一次聊天是一週前,最後的內容是蘇清詞轉發的小妙招。
裴景臣點進去看完了全篇文章,退出來時想發點什麼,又不知該怎樣措辭最為合適。
從元旦前開始算,蘇清詞已經離開十多天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新紀錄。
真心實意也好,欲擒故縱也罷,蘇清詞能忍這麼多天,不打一個電話不發一條資訊甚至不在朋友圈吐黑泥給暗示,都值得他騰出精力認真對待。
裴景臣思來想去,發了個“。”過去。
承接上面蘇清詞發的小妙招,這個句號表示已閱,最為妥當。
蘇清詞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裴景臣怔鄂,酒瞬間醒了。
他被刪了?!
蘇清詞在元旦的第二天就把裴景臣刪了。
反正以後沒關係了,不會再來往,更不會再見面,留在好友列表裡除了讓自己牽腸掛肚以外,再無好處。既然要斷,那就徹徹底底的斷,別給自己留念想和任何餘地。
蘇清詞向來如此,要麼不做,做就做絕。他對別人尖酸刻薄的同時,對自己也心狠手辣,連個睹物思人的念想也不要留。
十年,不,十一年的單相思,曾經被他千方百計的得到,現在由他親自挖掉。
儘管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蘇清詞窩在沙發裡一夜未眠,睜著眼熬到了天亮,直到脾胃向他提出該“進食”了,他才宛如行屍走肉般頹廢的起身,拿一桶泡麵幹嚼。
單純懶得燒水而已。
他應該狼狽極了,不用照鏡子就能猜出連厲鬼見了都要跪著叫前輩的臉色。但是無妨,因為沒人看見,在陰暗的角落裡他可以自由自在的腐爛發黴。
填飽肚子,蘇清詞有些無聊,找了個電影看,看到一半還不如不看,更無聊了。他也懶得關,當做背景音還不錯,讓他昏昏欲睡。
就在蘇清詞眼皮打架快睡著時,門鈴宛如疾風驟雨,吵得他心臟咯噔咯噔的難受。
蘇清詞動都沒動。>/>
門鈴持續響,外面傳來王秘書的喊聲:“少爺快開門,蘇董來了!”
蘇清詞充耳不聞,別說在外面那個是他爺爺,就算是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