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窮二白,根本高攀不起蘇清詞。
他們地位懸殊,門不當戶不對。
蘇清詞是金主,裴景臣是男寵。
他是伺候少爺的床伴,是討少爺歡心的寵物,是被少爺包/養求上位的情夫。
沒人敢當面說,但他們都這麼想。
而最沒資格安慰裴景臣的就是蘇清詞。其實他只要放手,所有流言蜚語不攻自破,可他自私的緊抓不放,絲毫不顧裴景臣的感受,只為成全自己的愛情。
蘇清詞相信裴景臣的能力,憑他的才學,早晚有一天會成功,用實際行動打臉那些輕視他的人。
裴景臣沒有讓任何人失望,他成立了“凌躍”這個如今在業界赫赫有名的遊戲開發公司。去年自主研發的oba類手遊火爆全網,為凌躍帶來月入十八億的暴風收入。
裴景臣擁有如今的輝煌,全靠他自己。
蘇清詞沒有插手一絲一毫,更為了避嫌和“向全世界證明”,沒給裴景臣半點關係和資源。
可還是有人拿當年的那層關係說事兒,就算裴景臣沒有借到蘇家什麼力,那他也屈身於蘇少爺之下、伏低做小過。
蘇清詞就是裴景臣人生中難以磨滅的黑歷史。
他是裴景臣的汙點!
他的存在就好像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大家,現在風光體面雷霆萬鈞的裴總,當年是如何忍氣吞聲低三下四的在床上伺候我。
蘇清詞心口一悶,瞬間疼的難以呼吸。
他果然罪大惡極,真該死啊!
姜瑟如說的沒錯,他是惡魔之子,活著只會害人害己。老天看不下去了,來收他了,他又哪來的臉“心有不甘”,他有什麼好委屈的?裴景臣委不委屈,被他禍害的夠不夠?
一個在陽光下吐露芬芳,一個在溝渠裡日漸腐爛。
其實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可蘇清詞偏偏不信,硬是要將鮮豔的花朵跟枯萎的自己捆在一起。
哪怕一起腐爛。
蘇清詞伸出手,好像被燙到,驚慌失措的縮了回來。
好美的向日葵,他怎麼配染指,又怎麼忍心摧殘。
對不起,都是他的錯。
對不起。
“景臣。”蘇清詞掙扎輕喚,痛徹心扉。
我還你自由吧。
無間地獄的惡鬼,又怎能祈望人間煙火。
蘇清詞以為自己說出來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才反應,那句話是在心裡唸叨的。
不是他裝模作樣,實在是那幾個字像岩漿淌過喉嚨,燙的嗓子鮮血淋漓。
裴景臣不在,快九點了,他應該是上班去了。
蘇清詞在餐廳看到裴景臣給他留的早飯,一份雞蛋火腿三明治,一盒冷藏鮮奶。
味同嚼蠟的吃完,把碗碟沖洗乾淨,擦乾水漬,放入碗架,再將餐桌收拾好,蘇清詞離開了家。
他坐進車裡,手下意識伸向中央扶手箱,摸到藥瓶。
蘇清詞愣了愣。
蒼白的五指逐漸用力,捏緊瓶身,驀地又鬆開。
好像被縛蛛網的蝴蝶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抵抗。
蘇清詞自嘲的笑了下,把藥瓶扔回原位。
開車抵達美術館時,安娜麗絲先一分鐘到的,隔著馬路朝他揮手。
元旦那日將在此地舉辦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