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一身高定西裝,正式體面。可蘇清詞下身牛仔褲,上身羊毛衣,尤其還穿著一雙球鞋,與之在場的氛圍格格不入。
可隨便歸隨便,他氣質裡的清冷矜貴又叫人不容小覷,畢竟能出現在金粉貴族三樓以上的都不是小角色,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順著脈絡分析下來,便有了隱約的答案。
“你難道是霧霖的蘇公子?”
眾人聽到這層身份時,瞬間肅然起敬。
蘇清詞敷衍的應了聲,偷偷去看裴景臣的表情。
裴景臣神色如常,有別的商業人士來攀談,他也笑著與其說話。
蘇清詞說:“你們玩你們的,不用搭理我。”
又對裴景臣說:“少喝點酒。”
裴景臣給他拿了自助甜品,視線順勢落到他身上。
合體的牛仔褲勾勒出蘇清詞勁瘦但並不嬌弱的腰身,一雙腿又長又直。再往上看,也只有他那完美無瑕的天鵝頸能襯出這件高領羊毛衫。
他真的很配黑色,陰鬱,沉涼,又欲又惑。
裴景臣從沒說過,他不喜歡黑色。
但蘇清詞穿黑色,他不討厭。
眾人寒暄幾句,各自去社交了。
蘇清詞在原地站了會兒,一回頭遇上剛才跟裴景臣碰杯的青年謝頂眼鏡仔,對方一臉討好的笑:“恕我眼拙,原來是霧霖的少爺,失敬失敬。”
老套的開場白和膩乎的吹捧過後,眼鏡仔想加蘇清詞的微信,被蘇清詞一口拒絕。
後來王秘書來尋,蘇清詞也不該在這裡煞風景,妨礙裴景臣跟合作伙伴以及公司高層其樂融融。
薇薇安是蘇清詞的狂熱粉絲,但這並不耽誤蘇清詞一視同仁的拒絕加微信。
“買畫找我經紀人,我讓她聯絡你。”蘇清詞不解風情,是天才的恃才傲物,是強者的目空一切。
薇薇安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更崇拜了。
蘇清詞討厭應酬,更排斥和陌生人多接觸,這也是他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原因。
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裴景臣一眼,人看過了,蘇清詞也想走了。
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侍應生,身上被濺到點紅酒,蘇清詞安慰他沒事,自己去衛生間處理。
蘇清詞用手巾沾著水擦了擦,深色的衣服倒也看不出來。
往出走時,忽然聽見走廊裡有熟悉的說話聲,幾分鐘前聽過。
是青年謝頂眼鏡仔在跟人講電話。
“別提了,我又碰壁了。不是說裴景臣性格好,廣結緣,我怎麼連他微信都加不上?”
“我哪兒差了!985畢業好不好?做凌躍的技術總監綽綽有餘!”
“算了別說了,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蘇清詞,你成天喝的霧霖咖啡的繼承人,嫡孫,太子爺。”
“你是沒看見本人,我跟你說,太絕了!那臉,那腰,那腿,還有那氣質,太牛逼了。”
“我就納悶了,他咋就看上裴景臣那窮小子了?就算現在混出名堂了,也改變不了他泥腿子出身的事實。蘇清詞可是豪門,要啥樣的沒有。”
“你說得對,就是靠臉,要不咋說他命好呢!行了,我要上廁所了,待會兒聊。”
蘇清詞聽到腳步聲越走越近,眼鏡仔邊把手機揣兜邊往衛生間拐彎,猝不及防撞上蘇清詞的身影,嚇得左手一哆嗦,手機“啪”的掉地上,右手也一哆嗦,被菸灰燙一激靈。
眼鏡仔汗流浹背:“蘇蘇蘇公子,我不是在說你們。”
蘇清詞渾身一顫,瞳孔驟縮。
細支的薄荷味香菸!
一瞬間天旋地轉,呼吸困難,柔軟的胃袋被無形的力量一把捏住,劇烈痙攣。
蘇清詞驚慌失措的扶住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