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景臣最早的頭像是一隻威風凜凜的昆明犬,蘇清詞問他是喜歡狗嗎?裴景臣說不是,這圖是網圖,當時就覺得軍犬雄赳赳氣昂昂,挺帥的,就用了。蘇清詞便說我給你個獨一無二的頭像吧,花了一個小時,他傳給裴景臣一張油畫的向日葵。
裴景臣當時一臉不解,問他有什麼寓意嗎?
蘇清詞笑了笑,道:“你說我像薰衣草,我說你像太陽花。”
也不管裴景臣喜不喜歡,蘇清詞搶了他的手機,把向日葵設定成頭像。蘇清詞以為他很快會換掉,沒想到裴景臣一用就是這麼多年。
“不換。”裴景臣說,“挺好的,用習慣了。”
蘇清詞沒再說什麼。
裴景臣讓他別在窗戶前吹太久的風,倒春寒很涼,會感冒的。蘇清詞倒也聽話,把窗戶關上一點,回到沙發上坐下。
裴景臣遲疑了半分鐘,問:“我之前聽安娜麗絲說,你去年年底畫過一幅向日葵?”
蘇清詞心中微微一動,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裴景臣說:“我看你微博賬號裡沒有?”
他知道蘇清詞會發一些自己的作品上去,這種公開在微博展覽的畫作,都是些非賣品。發出來給大夥見識見識,欣賞欣賞就算了。裴景臣從頭翻到尾,翻了十多遍也沒看到,心想可能是蘇清詞設定了僅自己可見?又或者乾脆沒發?
蘇清詞垂著眼睛道:“隨手畫的,不喜歡。”
蘇清詞在畫畫的領域內對自己有嚴苛的要求,嚴苛到了強迫症的極致,因此廢稿無數。只不過向日葵對蘇清詞有著特別的意義,從來沒見他畫,現在突然畫了,又突然失蹤了,很難不讓裴景臣重視起來,心裡莫名的七上八下。
但比起向日葵,裴景臣更好奇自己那幾百幅的肖像畫的下落。他之前以為被蘇清詞連同那些薰衣草盆栽一起帶來這裡了,可裴景臣住在這一個多月,足夠他把三層別墅包括前庭的小花園和後面的游泳池搜尋的鉅細無遺。可是沒有,一幅畫都沒有。
當然蘇清詞不止一處房產,可能放在別的房子裡了?
裴景臣忍下沒打聽,說:“明天要去醫院複查,早點休息吧。”
次日一早,因為昨夜下雨氣溫有些涼,蘇清詞穿了件黑色高領的薄羊絨衫,外套一件深咖色風衣,出門時,裴景臣剛好把科尼塞克從車庫開出來。
蘇清詞記得上次坐裴景臣的車,正是元旦提分手那天。
蘇清詞看向後座的車門,裴景臣卻從駕駛位繞過來,幫他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蘇清詞頓了幾秒,還是坐了進去。在看到副駕臺上的紅色標籤時,蘇清詞微微怔鄂。
記得那天他用手摳過,雖然跟狗啃似的,但標籤已經掀起一角了,怎麼現在又結結實實的黏上了?
蘇清詞伸手指摳了摳,跟鐵焊似的。難道他之前發的小妙招不管用?網際網路果然真真假假,避雷了。
裴景臣關上車門,扭身朝蘇清詞伸手,卻見蘇清詞自己扯過安全帶扣上。
蘇清詞有車不開,特別喜歡蹭他的車,說感覺不一樣。裴景臣問他有啥區別,他說有一家人的感覺,就是對他的車的副駕駛情有獨鍾。光坐還不算,還故意不繫安全帶。裴景臣提醒過他幾次,蘇清詞不知是成心的還是故意的,總是忘,然後裝出一副累的手都抬不起來的模樣,說你幫我係安全帶吧。
他是個畫家,累手累胳膊,簡直挑不出毛病來。
裴景臣幫他系安全帶時,他會故意在他耳朵上吹氣,或是假裝不經意間用嘴唇蹭蹭他的耳垂,或是乾脆色膽包天的在他臉上親一口。
裴景臣心口熱熱的,很燙,在等紅綠燈時看向蘇清詞,發現他頭枕著椅背,閉目養神。
在醫院複查花了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