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困難往往伴隨著機遇。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險遠。
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風景如此,習武亦然。這套劍法之複雜精巧,不是一般的劍法能夠相提並論的,光是一招就能變化十幾式,多招疊加下來,可以說是變幻莫測。這就意味著,一旦掌握,無論對方使用的是何種招數,都可以第一時間拆解。也正是因此,夏憐下定決心,一定要練成。
後期的招式與前期不同,極度消耗內力,所以不能蠻練,要先掌握和領悟心訣。
她出了房間,走到後院。桃樹下,隨著風起,落英繽紛。香氣撲面而來,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夏憐拔劍,平心靜氣,腦海中迴蕩著劍法口訣。
&ldo;一出一收,內外合力。&rdo;
內功與招式不同,是由內而外發出的進攻。夏憐此前第一次嘗試使用內力,卻只敢用於草木。見花落草折,以此判斷速度、力度和程度。她之前與朔陽交手時,曾有一次進入了狀態,酣暢淋漓間她使用了內力,一劍過去,直接將朔陽手中的佩劍震落。
當時,朔陽驚訝於她的內力之深厚,但這些聽在夏憐耳中,毫無疑問,都只是鼓勵性的話語罷了。她始終認為,朔陽是不可能敗給她的,他只不過是不敢對她動真格而已,否則,她哪裡能佔到便宜。
更多的,她也不會去細究。
夏憐先練了第一招第一式,尚能輕鬆上手,到第二式,即第一次變化,便開始複雜起來。待整個第一招的所有變化都做出一遍,她已經幾乎全身發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開啟,它蘊藏著無限的可能和無限的力量‐‐就在她的一招一式當中。
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微喘,幾乎快要到達她身體的極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若單單只是身體的勞累,她尚可再堅持一會兒,但內力消耗卻不是兒戲,元氣大傷一次至少要調息好長一段時間。
她坐在桃樹下休息了一會兒,腦海中仍舊在想著剛剛的劍法動作。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僅僅是一個開端,就已經延伸出無數變化,後面的複雜程度可想而知。可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感到興奮。她想,也許真是習武世家賦予了她這樣的血脈‐‐她喜歡這種沉浸在練武中的感覺,讓自己整個人與手中的劍融為一體。
汗水濕透,她不覺得辛苦,只覺得酣暢淋漓。
桃花一陣陣飄落,泛起淡淡花香。恍惚間,夏憐想起了曾經讀過的一句詞:&ldo;暗香盈袖&rdo;。
她休息了一會兒,便打了水去洗了澡,清清爽爽。雖有些疲勞,卻大有收穫。這令夏憐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不過累倒也是真的。夏憐躺在床上,幾乎剛一沾到枕頭就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晚,她沒有夢到他。
第二日,夏憐比平時起得晚了些,不過也只晚了半個時辰而已。她簡單梳洗了一下,便還是如往日一般,打算去集市吃個早點。如果來得及,還可以趕上中午之前去戲園聽一場戲。
她到了餛飩攤,剛剛叫了一碗餛飩,正要動筷,就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騷亂。
出什麼事了?
夏憐本不是多管閒事之人,但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ldo;放開我!&rdo;
這聲音清冷婉轉,是她上次遇到的那位顏姑娘!
她怎麼在這裡?!
夏憐放下手中的筷子,就看見顏姑娘一身白衣上染著淡淡的血痕,雖然仍舊白紗覆面,但從她露出的那雙眼睛可以看出,她對圍在她身邊的這些黑衣人是充滿了敵意的。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