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音微重:「我腿好酸。」
梁裕白把她抱了起來。
她攤開手,「我手髒了。」
於是他又不厭其煩地帶她去洗手。
明亮的鏡子倒映出他此時模樣,寡冷的,淡漠的,眼皮掀動,藏在眼裡的,是未退的熾熱,察覺到她的注視,他低頭吻了下她的耳朵。
「看什麼?」
「看你。」
她眨眨眼。
這話顯然取悅到了他。
陸相思問:「你餓嗎?」
梁裕白:「還好。」
陸相思:「……你該不會,還沒吃晚飯吧?」
換來的是他的沉默。
陸相思瞪著他:「你的胃不好。」
梁裕白垂眸:「嗯。」
她說:「你不能總是這樣。」
梁裕白:「太忙了。」
「那也不行的呀,」陸相思掏出手機,「我給你點個外賣。」
凌晨依然有外賣在送。
不到十五分鐘,陸相思點的粥就送到了。
梁裕白在她的注視下喝了一碗,才接著工作。
辦公桌上的檔案很多,陸相思沒再打擾他,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了會兒手機後,看著認真辦公的梁裕白,問道:「你要工作到什麼時候?」
「差不多兩個小時。」
「那都快一點了。」
「嗯。」
沉吟片刻,她說:「我在這裡陪你,可以嗎?」
梁裕白求之不得。
空間裡安靜地只能聽到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響,陸相思打了幾把遊戲,最後一把遊戲結束,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她匆忙地跳下沙發。
不消幾秒,辦公室的燈都暗了。
梁裕白筆尖一頓,「停電了嗎?」
陸相思說:「我把燈給關了。」
在他疑惑的時候,眼前突然亮起一道火苗。
陸相思手裡舉著打火機,不斷向他靠近,一豆火苗在晦暗環境裡搖曳,她的臉在光影明滅中,唇畔溢位的笑,分外明顯。
不遠處高樓上的led顯示屏映著時間。
每分每秒,都清晰入眼。
她和時間一同流逝。
「——9,」
「——8,」
「——7,」
「……」
「……」
「——3,」
「——2,」
最後落下的,是一句:「梁裕白,生日快樂。」
她笑容得意,「今天,我是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人吧?」
梁裕白凝視她,伸手,指腹按壓在她眼瞼。
她眨眼時,睫毛在他手指有過短暫的停留。
短暫的,令人心癢。
越是稀少,越彌足珍貴。
就像她本身。
梁裕白說:「因為這樣,所以才來找我的嗎?」
她迫不及待地點頭,又催他,「蛋糕我已經定了,但是我想著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吃,不過我們可以先吹蠟燭。」
她舉著打火機。
意思,這就代表著蛋糕上的蠟燭。
梁裕白陰翳眼底,有溫柔弧度。
果然,原則,是用來一次又一次地打破的。
可是他說:「我沒有願望。」
陸相思的手都要酸了,聽到這話,她不滿:「你怎麼會沒有願望?」
梁裕白:「我想要的,就在我面前。」
陸相思心口一癢,也就是這片刻的恍神,按壓著打火機的手鬆開。
最後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