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情況下他們會發狂?”
縣丞想了想答道:
“聽到異響和水滴聲,他們表現得痛苦無比,然後就狂叫,發狂,見著什麼咬什麼!”
季夏又問:
“你們這裡家家戶戶養狗的多不多?有吃狗肉的習慣嗎?”
“多,我們遂邑這裡靠近邊境,不僅有本地品種的犬隻,還有外地的犬隻。
家家戶戶都喜愛養狗為樂,看家護院,鬥狗比賽,還愛吃狗肉,狗肉在我們這裡被列為“八珍”。
季夏心裡已經有底了。這個瘟疫後新出現的發狂咬人病應該就是狂犬病了。
“那現在那些狗在哪裡?”
“現在城裡人人自危,都病倒了,也顧不上那些狗了,就放任它們滿大街跑,成了流浪狗。”
縣丞和其他人都感嘆城裡今非昔比,曾經繁華熱鬧的街市,如今荒涼至此,人都無暇顧及了,這位齊國來的季夏夫人竟然還在關心狗!
季夏環顧四周,面對著面露疑色的眾人,她的目光堅定而深邃。
她輕輕清了清嗓子,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
“各位,我知道你們此刻定是在想,我為何偏偏對狗如此上心,而不去關心那更緊迫的瘟疫和得病的人。
但我請你們聽我一言。”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一絲睿智與溫和:
“我之所以如此斷言,是因為我堅信這次新疫情的根源,就在於我們日常生活中那些可愛的狗狗們。
不是我在無端指責,而是有跡可循。”
她停頓了一下,環顧眾人,然後繼續說道:
“第一個發病的人,我猜想他之前必定與病狗有過接觸,或許是被咬過,又或許是無意中食用了未經烹煮的帶病狗肉。”
聽到這裡,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眾人面面相覷,這種全新的觀點讓他們感到震驚和不解。
他們從未聽說過狗會傳播疾病,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認知。
季夏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狂犬病這個概念是不瞭解的,狗是他們最親近的動物,應該感情也是最深的,他們必然不願意相信狗會為他們帶來疾病。
他們只會以為瘟疫或得病,那就是天降神罰。
季夏對縣丞道:
“交給您幾個任務,去詢問發病的人家裡人,這個人發病前是否接觸過狗,或食用過狗肉。
然後將路邊發狂後死掉的動物屍體來一個給我。
召集人手,驅趕整個城裡的所有犬隻,將它們集中關在一個地方,
觀察,如果七天之內發病的狗,即刻處死;
未發病的狗又繼續觀察,直到一個季節結束都未發病的狗,才能放出來。
而且通知全城的人,無準再食用狗肉,瘟疫結束後,也只能食用徹底烹飪熟的狗肉!”
縣丞雖然心裡有疑惑,但依然下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