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蕎從沉思中醒過來,看到祁升也一直靜靜地看著他。
“你說,人與人之間,真的會看到這種特殊的印記嗎?”
祁升望著他,那雙眼睛好像是漩渦一般,深邃、無邊,好像眼睛裡在說話,但裡面的話也像是密封在一個漆黑的罐子裡,讀不出來。
“當然沒有,但是我看到一個迷茫的孩子縮在自己的蛋殼裡,因為找不到自己而悲傷。”
沈蕎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悲傷”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為什麼?”輕聲地問。
“極度高傲,又極度脆弱,像是掉進陌生環境裡惴惴不安的小天鵝,無視掉其他人甚至帶著惡意嘲諷的目光,一旦有人靠近,就會縮排蛋殼裡。”
是的,他頂著這張妖孽的臉,空降頂替掉原本的一位練習生。
大家真的是毫無察覺嗎?
他在節目中表現出來的巨大進步,收穫了粉絲們的喜愛。
大家真的是毫無牴觸嗎?
更何況,這些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發生。
在校園裡,在異國他鄉,在訓練時期,甚至在家裡,無孔不入。
而他的夢想,更是在這所有的基礎上,想要證明自己罷了。
所以,愈加堅強。
沈蕎低下頭,極度不想承認祁升說的是自己,眼睛裡不爭氣地也開始眼淚打轉。
他想起了祁升剛講的那個故事。
“那你是德米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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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升微笑起來,看起來強大無比,在沈蕎的眼裡,他也一直是這樣的人,意志堅定,內心強大的人。
祁升說:“引路人嗎?”
“如果你覺得靠近我能找到自身的幸福,那我就是你的德米安。”
沈蕎將雙手抽回來,這次祁升沒有施力攔住他。
眼淚一瞬間從晶瑩澄澈的眼瞳中滾落下來。
劃過臉頰,留下一道冰涼的淚痕。
沈蕎說:“你是在告白嗎?”
算是很正面地回應對方了,沒有躲避,沒有轉移,這也許是最近他變得更加成熟的標誌。
祁升說:“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回答?”
沈蕎回答他:“那我告訴你,靠近你並沒有讓我覺得幸福。”
“這是拒絕的意思嗎?”
沈蕎認真地看著他,偏狹長的眼睜得大而圓:“找到自我的路是痛苦的。”
“所以,抱歉。”
祁升看著他,然後俯身逼近沈蕎。
在沈蕎微微困惑的眼神中,對方逼近他,呼吸中都若有若無地縈繞著對方身上的氣味,是一種辛香,整個精神都為之一振。
又帶著無邊的包容力,還有溫柔優雅的木質香調,像是走進魅惑的極夜。
但沈蕎未動。
在心跳愈發加快的時候,心如擂鼓,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而祁升只是伸手輕輕觸及他的臉龐。
迷惑又不安。
但最後,發現對方只是擦掉他眼角的淚,幹在眼周,微微的刺痛。
心裡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莫名覺得有些不夠。
是的,不夠。
如果鳥掙脫蛋殼,除了需要努力,那也還需要勇氣。
“我想要吻你。”有些鄭重地對祁升說著。
祁升點頭,嘴角聚起一抹笑意。
沈蕎閉上眼睛,踮起腳傾向祁升。
有些吻需要跨越心底的勇氣。
雖然此刻的目的並不那麼單純。
你很好。
但我,很想贏。
也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