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心打掃廚房,生火做點吃的。霍晨鑫幫不上忙,去外面打了幾桶水回來,還找了些柴火。原殊然收拾好了臥室,又在每個房間點亮了蠟燭。
很快,荒廢的院子便有了人氣。
火堆一點燃,溫暖的氣息傳出,驅散了無邊的黑暗。
房間裡。
霍言深將懷裡的女孩子放在床上,拿過旁邊自帶的,乾燥溫暖的棉被幫她蓋好,兩邊還掖了掖。
做完這一切,他沒著急走,而是好整以暇的在床邊坐下。
視線低垂,看著那張蒼白無血色的小臉。
好半天,低低啞啞的嗓音才開口,“睡不著就別睡了。”
周圍光線昏暗,蠟燭的光落在夏如槿的臉上,模糊了小臉的輪廓,纖長濃密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剪影。
她眼瞼輕輕顫了幾下,像是沒聽見他說話。
霍言深低眸,深邃的眸子鎖著她。
從進入張家村的時候,他就知到她醒了。靠在他懷裡,可能不自然,就繼續裝睡。
他沒計較她裝鴕鳥的行為。
嗓音淡淡,直接就開口說教,“不是走的那麼幹脆嗎?為什麼來找我,嗯?”
夏如槿被子裡的小手緊緊握拳,心裡忍不住吐槽。
他以為她願意回來?
就因為他們,她被迫召喚小青的真身。
小青本就虛弱,再加上她靈力低微,大概短時間之內都無法回到正常狀態。
還要擔心那狗屁蠱神有沒有認出她的身份。
有沒有察覺宋一心的身份……
“你講規矩,負責任,有自己的使命和抱負,所以不敢完全相信我,我能理解。但是這麼豁出性命救我,我不能理解。”
“……”
夏如槿狠狠的磨牙。
巧了,她也很不能理解。
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趕過去。
在鎮上下車後,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有事。
“夏夏,你怕我,擔心我會對你不利。但是你潛意識裡,覺得我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我不是擔心你對我不利!”夏如槿實在沒忍住。
開口嗓音啞的不像話,像含著粗糲的沙子,讓人聽著難受。
她輕咳了兩聲,撐著身子起來。
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水杯遞了過來。
她抬眸下意識看他。
男人鎖著她的眸光幽深。
在她茫然的視線裡,先喂到自己唇邊喝了一口,才繼續遞給她,“沒毒,不會害你。”
夏如槿,“……”
她聲音有些無奈,“霍言深,你能不能別這麼刻薄。”
霍言深看了她兩秒,換了個方向坐近了些。
單手攬著她的肩膀,將人按在懷裡靠著,另一隻手握著水杯遞到她唇邊。
動作溫柔體貼,也霸道強勢。
夏如槿抿了抿唇,就著他喂的姿勢抿了一口。
冒煙的嗓子好了不少。
身子還有些乏力,她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霍言深也由著她。
一手穩穩的攬著她,一手拿著水杯。
低頭淡聲問道,“還喝嗎?”
夏如槿伸長脖子,用嘴去夠水杯。
霍言深頓了一下,抬手繼續喂她,小姑娘伸長脖子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模樣自然得不得了,好像早上跟他吵完架離家出走的人不是她一樣。
等她喝夠,霍言深才將水杯放在床頭。
幫她背後墊了一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