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轉頭,“嗯?”
“昨晚為什麼沒直接殺了騰其萱,而是將她丟進環城河,讓她受萬蛇纏身之苦?”傅時衍眸光冷沉,緊緊的看著她。
“相比殺人,你不覺得折磨人更有意思?”
“……”
女孩子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傅時衍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以為她會說,是她應有的懲罰。
她不是她,確實不是。
夏夏雖然頑劣胡鬧,但心地始終是善良的。
他小時候教過她——
犯了錯的人,該被丟進萬蛇窟。
是懲罰,不是折磨。
明事理的領導者,懲罰人。陰狠手辣的上位者,折磨人。
兩個詞有根本的區別。
而對於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她可以親手懲治,替天行道,那是聖女該做的事。
騰其萱犯下的錯,足夠死一千遍。
昨晚離得遠,他沒聽到她說話,但從唇形能看出來,她說:
‘你枉顧祖宗訓誡,跟外人勾結,助紂為虐,使用巫術害人性命,每一條罪名,都足夠被丟下萬蛇窟……’
那一瞬間,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夏夏的影子。
是那個有擔當有魄力的小姑娘。
然而今天的每一個細節,都將他的推測全盤推翻。
她不可能是她。
傅時衍俊臉沉靜,眸光一片黯然。
“我不覺得折磨人有意思,我只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惡人的惡報,遲早都會降下。而折磨人的人,得不到任何福報。”
他話落,站起身來,“公司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
“……”
正午時分。
室外溫度接近四十度,道路兩邊的香樟被曬得發亮,樹葉兒垂頭喪氣的耷拉著,一陣清風拂過,捲來層層熱浪。
女孩子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目光逐漸飄遠。
“在想什麼?”霍言深低聲問道。
夏如槿回神,小臉有點懵,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那個傅時衍,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霍言深他眸光深了幾分,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嗓音低啞沉磁,“這句話我也聽過很多遍,太膚淺了。”
夏如槿,“???”
“你對稍有姿色的人,都很熟悉?”男人溫溫涼涼的視線注視著她,聲音輕描淡寫。
偏偏夏如槿現在滿腦子都是傅時衍的話,根本沒聽出他這句話帶著不滿。
“也不光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關鍵是他說話的口吻,跟一個人太像了。”她擰眉,一本正經。
霍言深凝眸,“很重要的人?”
“嗯,除了阿婆以外,最重要的人。”
“……”
男人眸光沉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承認一個人對她很重要。
而且,她承認他長得好看。
心裡有股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那我排在哪裡?”
“啊?”
夏如槿猛然回神。
對上那雙幽深沉寂的眸子,裡面寫滿了質問和審視。
頓時有種出牆當場被抓的心虛感。
“你啊?你是我親親老公,是我最最最最重要的人,當然是排在第一位。”夏如槿求生欲很強,語速飛快,不假思索。
霍言深面色緩和了些,冷哼了一聲還想說什麼。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夏如槿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心裡默默感謝這位匿名好心人。
男人修長的手指劃下接聽鍵,那頭聲音咋咋呼呼,“大哥,你們去哪兒啦?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