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幫她清洗傷口,然後上藥。
清清涼涼的藥膏塗在膝蓋上,讓火辣辣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夏如槿一邊哭一邊低頭看他,“這麼好心幹什麼,不如讓我摔死算了!反正我也沒人疼沒人愛……”
最後這句話不知道觸發了什麼點,不等他回答,嘴一扁又哭了起來。
男人薄唇緊抿,沉默的幫她上藥。
直到所有傷口都塗上藥膏,他才抬眸問她,“還有哪兒疼。”
夏如槿吸了吸鼻子,胸口也疼。
但她沒說,只是頂著一雙溼漉漉的大眼,超兇的瞪他。
霍言深見她不說話,把藥箱收了起來。
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轉頭視線與她平齊,“他們打你了?”
幽冷的聲音,帶著凜冽的氣勢。
夏如槿抽了一下,硬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眼底閃過茫然,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保鏢給他通風報信,校門口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搖搖頭,“沒有,我們和解了,溫燃還把滑板送給我了。”
“……”
霍言深定定的看著她,默了幾秒才想明白。
“自己摔的?”
說話的同時,視線掃過她另一邊膝蓋上的傷,烏青烏青的,跟剛剛摔破皮的傷口有很大區別。
那大概是在路上練習滑板的時候摔傷的。
夏如槿點點頭,又抽了一下。
眼淚無聲無息的滑了下來。
霍言深幾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伸出指腹幫她擦了擦眼淚,“多大人了,怎麼這麼笨。”
“你不接住我!我以為你會接住我的!”夏如槿聲音提高。
說到這個,她又委屈了。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帶著燙人的溫度,落在他的手背,浸溼他乾燥的指腹。
霍言深眸光深邃幽冷,嗓音低低啞啞的,“我不是告訴你別輕信別人?”
“可你不是別人啊!”
“……”
帶著哭腔的聲音,嬌聲嬌氣的,讓霍言深冷硬的心狠狠一撞。
眼底的寒冰慢慢化開,似點點碎鑽灑在平靜的水面上,帶著惑人的光亮,像是要將人吸附進去。
半響,他才平靜下來。
起身將藥箱收走,掩住臉上的不自然。
他本以為夏如槿會趁機繼續作,但是放好東西轉頭,她還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消瘦的小肩膀還不時的抽抽,落寞的讓人心疼。
霍言深眸光深了些,原本往樓上走的腳步折回來,往沙發邊走去。
沒話找話問,“今晚有作業嗎?”
“我這樣子還怎麼做作業。”女孩子低著腦袋,聲音細細的,帶著點抱怨的意味。
沒等霍言深開口,她又繼續,“你可以幫我寫嗎?”
霍言深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的看他。
小丫頭仰著小臉,含水的眸子裡滿是期待,一掃剛剛的落寞死寂,此刻燃起了幾絲亮光。
他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樣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先吃飯,吃完飯我陪你寫。”
夏如槿瞬間開心起來,“太好了!”
雀躍又欣喜的聲音,讓霍言深微微一頓,不自覺的,唇角稍稍上揚。
原來這小花瓶這麼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