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看著懷裡小小的一團,姿態放鬆,睡得很熟,顯然是極其依賴的狀態。
這樣的她,更讓他一時無地自容。
俯身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低低的嗓音帶著幾絲啞,“抱歉,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以後不會了。”
他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融入安靜的呼吸裡。
夏如槿砸吧砸吧小嘴,哼唧了兩聲,沒再說話……
夜幕低垂,銀月高懸。
悅雅公館一處別墅,依舊燈火通明。
院子裡的路燈灑下昏暗的光,跟皎潔的月光融合在一起,交相輝映出更清冷的感覺。
書房裡,有保鏢站在面前彙報,下午霍言深突然回來,將車子截住。
那位駕車的同伴,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
而且這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額頭上纏了一圈繃帶,右手被打上石膏吊著,襯衫上還有大片血跡,隱在黑色裡,都已經凝固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態度有些忐忑,生怕那人怪罪。
霍凌宇低垂著眉眼,手上把玩著一枚小小的印章,也不知道在想想些什麼。
良久,好心情的勾唇唇角,“也好,這樣我也省心。你把這個給騰其先生送過去,並告訴他,霍言深已經回來了。”
那保鏢眼睛一亮,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大方。
激動的沉聲應道,“是!”
等人走出去,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霍凌宇推著輪椅,慢悠悠的走到落地窗前,俯視院子裡的一切,內心沒來由的平靜。
今天他都沒怎麼發脾氣,那些沒辦好事的人,他也沒想懲罰。
一切都是因為,她又回來了。
他早就說了,就算她是廢物,也只能呆在他身邊。
唇角稍稍上揚,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騰其萱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是在沙發上。周圍都是現代化的裝修,佈置和擺件都是上乘的。
她在夏如槿家長過見識,知道這大概是一戶有錢人家。
但是這些不菲的環境,並沒有讓她提起興趣。
反而心底一陣恐慌。
沒來由的,發自骨子裡的顫慄。
就好像曾經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似的……
先前回苗疆的路上,她遇到了阿叔。
阿叔好可怕,咄咄逼人的問了她好多問題,她一個都沒答上。
然後他殘暴的扯開她的衣襟,看了一眼,眼底全是驚訝,隨後便直罵她是廢物。
接下來,她又被帶了回來,安置在遠郊的一個院子裡。
這段日子都很平靜。
平靜的讓她捋清了一個事實——
記憶中的苗疆,是存在的。
她屬於那裡。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外界幾年記憶都消失了。
而且一身巫術和蠱術都廢了。
她生來好強,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廢物。
在確定了自己是真的會巫蠱之術,是真的屬於苗疆之後,她開始重新修行,雖然進度很慢,遠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但也不算是普通人。
隨身帶幾隻蠱蟲,用原始的方式詛咒人,還是勉強會的。
手裡捏緊了一隻毒蠱,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要是這裡的主人不善良,她就放蟲子咬他。
“醒了?”
溫潤的嗓音,輕飄飄的從頭頂響起。
騰其萱猛的抬頭,看到二樓上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五官俊逸,面色溫和。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坐著。
他坐在輪椅上,雙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