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先生今晚有應酬,會回來很晚。你不用跑,咱們有足夠的時間收拾書房,儘量還原得一模一樣。”錢叔生怕她下一秒又跑了,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急。
微頓,又加了句,“而且先生對你這麼好,應該也不至於怪罪。”
“……”
夏如槿沒說話,只是看著車上那株樹,難以置信。
這老狐狸有點意思,還真給她送過來了。
“錢叔,我們家的園丁,會照顧優曇婆羅嗎?”她看著那株樹,擰著眉頭問道。
錢叔恭敬的回答,“太太,我們家沒有園丁。”
夏如槿,“???”
轉頭疑惑的看著他,就聽見錢叔慈藹的解釋,“先前傳言咱們家院子裡的花吃人,沒人敢接咱們家的活兒,後來那些花都是我親自打理的。”
夏如槿,“……”
她想起來了,上次她偷偷折了一大束花,差點被砍了手做花肥。
“那你會照顧優曇婆羅嗎?”她繼續問。
錢叔推了推老花眼鏡,聲音自信坦蕩,“不會。”
“……”
“但我可以學,應該不難。”
“……”
小車停在院子裡,後座一個熟悉的身影下車,男人幾步上前,站定在夏如槿面前。
笑眯眯的開口,“小槿在家啊,我看你實在喜歡這花,便勸了曼曼很久。她是長輩,也不能跟小輩一般見識,還是決定將它讓給你。”
夏如槿站在臺階上,比餘正遠高出一截。
她歪著腦袋,居高臨下的睨著他,聲音雲淡風輕,“我也想通了,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
餘正遠笑臉僵了一下,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夏如槿繼續,“所以我不要了,怎麼搬來的,怎麼搬回去。”
餘正遠,“……”
錢叔,“……”
他也懵了幾秒,有些詫異。
先生不是說,太太會很喜歡今天送過來的東西?
看了一眼夏如槿的表情,心裡大致有了猜測,冷漠的站在她旁邊,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確實,這種大個頭的樹,您想要咱們可以再吩咐保鏢去找,沒必要從人家手上拿。”他嫌棄的看了那株樹一眼。
餘正遠不可置信的臉,這會兒慌了。
“錢管家,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優曇婆羅樹確實不珍貴,但開花的優曇婆羅,可是千年難見啊!錯過這個,這輩子可能都看不到了!”
錢叔又打量了幾眼,“那花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餘正遠噎住。
索性不跟他說,轉頭看向夏如槿。
“小槿,你是懂花之人,該知道這花有多珍貴吧?況且,也是你先說想要,我才親自動土給你搬過來的,現在總不能……”
“我是說想要,但是餘詩曼不是拒絕了嗎?”
“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餘正遠無奈,姿態降低了下來。
夏如槿笑了,“她不是長輩嗎?剛剛還不跟我一般見識來著。”
餘正遠微頓幾秒,明白了。
剛剛錯就錯在這句話,這女人小心眼兒,一點都不饒人。
他也算是能屈能伸,找到癥結所在,忙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堆好話,又好言好語相勸,“既然霍總今天都放行了,說明他也無意讓這件事這麼鬧大。你在他面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也不想就這麼毀於一旦吧?”
他篤定,這花瓶拿喬,無非就是仗著霍言深撐腰。
適時的給點好處,再將霍言深搬出來,她應該懂得如何權衡利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