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將小臉放在他掌心,貓兒似的蹭了蹭。
經歷那場動亂,她發現自己真的突然之間長大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緬懷,每一分鐘都在幻想殺了騰其家的所有人,為阿婆報仇。
為無辜受到牽連的族人報仇。
她閉著眼睛往前跑,從來沒人告訴她方向是否正確。
每天都笑臉迎人,只有她自己清楚,孤立無援的緊迫,快要將她壓垮了。
壓在心裡許久的秘密說出來,心門不自覺的開啟。面對這腹黑男人突如其來的溫柔,她忍不住想要依靠。
她漂亮清澈的眸底,寫滿了期盼。
霍言深眸色很深,拎著她的胳膊,輕鬆將人提到腿上,大手圈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幫她把碎髮捋到耳後。
“當然是真的。”
“那我棒在哪裡呢?”
夏如槿執意追根究底,“你多誇我幾句嘛,誇詳細點。”
“……”
霍言深無奈,低頭想吻吻她。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唇離她只有一指距離的時候,突然頓住。大手扣著後腦勺,一吻落在她的額頭。
溫涼的觸感,帶著熟悉的清冽冷香,貼了良久才移開。
又親了親她小臉,啞聲安慰,“夏夏本來就很優秀了,再誇就該驕傲了。”
“……”
夏如槿仰著小臉看他,漂亮的眸子有些瀲灩。
從小到大,阿婆都沒這麼鄭重的肯定她。
“不過,好女孩要從一而終,你從一開始就準備賴上我,不能賴到一半就後悔。所以以後不準再說什麼井水不犯河水的話,嗯?”
夏如槿抱著他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藏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那你有一天,不喜歡我了怎麼辦?”她聲音悶悶的。
霍言深輕笑,嗓音低啞沉磁,“我看起來很像始亂終棄的人?”
“你很專情,從面相上能看出來。”
“那不就對了?”
“……”
夏如槿抱緊了他的脖子,“我只希望,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也要和平分手。苗地人講究入土為安,你別把我泡在水裡。”
霍言深擰眉,“什麼泡在水裡?”
“沒什麼。”
“……”
霍言深還想追問,感覺頸間一陣溫熱的感覺,溼溼黏黏的,他身子一僵。
攬著她腰的大手下意識收緊。
提起過去,她一直是用幼稚輕鬆的語言描述。
霍言深在親情方面感知遲鈍,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說聖女家族覆滅,以為她不傷心的。
扯著她的胳膊將人拉出來。
才發現,她眼眶悄悄紅了,纖細濃密的睫毛上還有淺淺的水霧。貝齒咬著紅唇,留下深深淺淺的印子。
男人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揪了一下,喘不過氣來。
“別哭。”他伸手,拇指摩挲著她的小臉。
夏如槿小手攀著他的肩膀,低下了頭,“我沒哭,我只是眼睛裡流出了眼淚!”
“……”
他想吻她了,想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