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沒回頭,嗓音卻冷沉的傳了過來,“霍凌宇,你再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兩個人之間的事,她本不該插手。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騰其萱在生死線上來回好多次,還跟他糾纏下去,她就必須管。
有些男人,天生絕情自私,有劣根性,很難用同理心對待。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霍凌宇卻安心了下來。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大手執起床上人兒的小手,勾唇淺淺的笑,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一定不會傷害你,那你就不會有事對不對?”
床上的人沒回答他,但是睡顏已經恢復了安靜,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騰其萱做了一個好漫長的夢。
夢裡,她被囚禁在臥室裡,被控制住手腳,怎麼也掙扎不開。
無力和絕望縈繞著她,當她好不容易等到救援,夏如槿救了她之後,才發現那只是一個夢,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而已。
她依舊被禁錮在床上,做不到正常人的生活習慣。
血腥,骯髒。
全身都麻木……
過了好久好久,她感覺自己永遠掙脫不開,永遠要被禁錮在那裡時,一道柔和的力量注入了進來。
像久旱逢甘霖,她感覺枯寂荒蕪的心田,一下子迎來了希望。
世界終於歸於平靜。
而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安心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果然已經晚上了。
化雪的時候格外冷,而且天都陰沉沉的,帶著無邊的壓抑,籠罩著整棟別墅。
騰其萱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手被什麼東西緊緊禁錮著,她心裡一慌,想到剛剛的夢境,猛的掙扎著將手抽回來。
翻身坐起,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光潔白皙,不像是被殘忍鎖住的模樣,一顆心才慢慢落了下去。
“萱萱。”
男人溫柔的聲音,像是生怕嚇到她。
騰其萱靠在床頭,視線聚焦,這才看清目前的處境。
她躺在床上,霍凌宇就守在床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時候用緊張又小心的眼神看著她……
跟記憶中那雙陰鷙冷漠的眸子重合,讓她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
思緒縷清。
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那些一直觸碰不到的過去,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現在開啟,才發現一片狼藉。
身上縈繞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不像是她自己原有的能力,倒跟心底深處那個,最不願意有瓜葛的人很相似。
“卜夏來過了?”她開口,才發現嗓音啞的不像話。
霍凌宇忙幫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沉聲輕輕的嗯了一聲,“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醫生都查不出原因,我擔心你。”
最後那句話,讓騰其萱抬眸。
觸及到男人眼底的謹慎和小心,嗤笑了一聲。
“你擔心我啊?”
“……”
霍凌宇張了張嘴,不敢接話。
總覺得現在的騰其萱,跟昨天晚上很不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感覺心底有些東西,在無聲的流逝,快到他根本抓不住。
騰其萱倒是沒注意他的神情,她想到夏如槿,突然就想到夏如槿在她失去記憶時說過的話:忘卻,有時候也是神的照拂。
是啊,神沒有放棄她。
一直是她自己在作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