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錢叔臉色緩和了些,“太太醒了啊,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家裡隔音應該很好,他還壓著聲音的。
夏如槿搖搖頭,“沒有,我剛醒。”
“……”
“怎麼回事兒啊?他們又幹什麼了?”夏如槿給自己倒了杯水,懶洋洋的問道。
這些人她都親自檢視過,手上乾乾淨淨,能確保沒有奸細混進來。
但錢叔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幾絲委屈。
“咱們院子裡的花,不知道又被誰糟蹋了!靠窗那一株,花骨朵兒被人薅禿了!是太久沒見它吃人,都不怕了嗎,啊?”
說到最後那句話,他轉頭厲聲質問一群傭人。
傭人們抖了抖肩膀,腦袋更低了。
錢叔喘著粗氣,“都不承認是吧?好!要讓我查出來,我直接剁了他的雙手,扔去做花肥!”
自從知道這些花不傷人,還有大作用,他一直寶貝著。
這些天來,他精心培養,像照料自己的孩子一樣耐心。每天早上都要數一遍,每開一朵,他都非常開心。
不是他說大話,每一株上面開了幾朵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昨晚上一時不查,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他全摘了,還是帶著枝幹一起折斷。
太過分了!
絕不能輕饒!
夏如槿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兒,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太太,您慢著點,我嚇著你了?”錢叔聲音驟然溫柔,變臉極快。
說著話,他上前想為她拍拍背。
夏如槿忙後退好幾步,看著自己嬌嫩的小手瑟瑟發抖。
做花肥什麼的,是不是太殘忍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霍言深居高臨下的看著客廳的鬧劇,微微擰眉,“怎麼回事?大早上吵吵嚷嚷的。”
夏如槿看到他,像看到救星。
放下水杯,忙屁顛屁顛的跑上去,本想躲到他身後,但是眼珠子突然一轉。
“錢叔,我昨晚看到,他書桌上有一束漂亮的木槿花,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你那些被薅禿的花?”
錢叔,“……”
霍言深,“……”
他轉眸,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小丫頭。
夏如槿鼓著腮幫子斥責他,“老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哦!摘花就摘花嘛,為什麼就盯著一株花摘,這直接薅禿了人家照顧的人多心疼啊!”
“但是花兒開得漂亮,本來就應該折下來看嘛,錢叔你也不要生氣啦,砍手做化肥是完全沒必要哦!”
“……”
錢叔沉默,老臉有些訕然。
他敢砍霍言深的手嗎?
但是這粗魯又無聊的操作,不像是出自先生的手筆。
他尷尬又謹慎的詢問,“靠窗那株木槿花,真的是您摘的?”
霍言深,“……”
低眸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一雙如水的大眼睛裡寫滿了祈求,雙手合十對著他,口型像是在說。
“拜託拜託~~”
眼角無奈的抽了抽。
昨晚她進來送花的時候,他正在進行視訊會議。
沒時間搭理她,她自己也識趣,放下花瓶在書桌上,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一晚上,他看見瓶子裡的鮮花
心情都挺不錯。
幽深的視線涼涼的掃過她,隨即落在錢叔臉上,“嗯,我摘的。”
錢叔,“……”
您要是被威脅了您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