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逼樣還抽菸,趁早死了得了,我哪回買回來煙你不抽?」
這爺倆一旦開始爭執就會陷入死迴圈,說的都是毫無營養的廢話,到吵了一肚子氣出來,也爭不出個結果,姜準也已經習以為常。
「你去休息去吧。」舒襄推了姜準一把。
姜準木著臉說:「我打算一會兒搬走。」
「什麼?」
「我公司可以申請宿舍。」
「哦。」舒襄搓了一把頭髮,他還是有些沒能反應過來,沒料到卻被他爸搶先答道:「去吧,趕緊去,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就該學會獨立,是今天晚上嗎,也行,趁著公交還沒停……」
舒襄抓起手邊的遙控器朝他爸扔了過去,然後又扯過姜準的衣服讓他跟著自己來,臥室是暫時不敢往裡帶了,乾脆拉到了門外的小花園,舒襄在門口的小馬紮上坐了下來,仰頭問他,「不是因為賭氣才走的吧?」
就是。姜準在心裡默默地說,不然他能說些什麼?因為無窮無盡的邪欲?比如說現在,舒襄仰頭嘴巴微張的角度就很微妙,姜準很想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他吻得喘不上氣來。
「行吧。」舒襄的臉色有些疲倦,「明天再走吧,今天有些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去。」
「不行。」
他一分鐘都待不了了,什麼自欺欺人的同居想法,統統都是扯淡。姜準真怕自己哪天昏了頭把舒襄給強了,把他爸給殺了,然後把舒襄給關起來不讓他見人。
「你他媽屬驢的吧,這麼倔。」舒襄撐起膝蓋站了起來,順便踢翻了腳下的一盆小花,「這麼晚誰帶你去宿舍?單人間還是雙人間?你有被子嗎,你有枕頭嗎,你去了能上網嗎?」
其實為了以防萬一,宿舍是姜準早就申請好了的,是雙人間沒錯,可是他那舍友平時好像也不會住在宿舍,鑰匙在手,只要他想去,隨時都能去。
「都有。」姜準彎腰扶正了小花,「我什麼都不用拿,你可以現在騎車送我。」
「傻b。」
幾分鐘之後,舒襄還是跨上了摩托車的坐騎。
他一邊給姜準遞頭盔一邊罵,罵他大晚上閒著沒事找事。罵就罵吧,姜準無聲地聽著,罵有什麼用,還不是起身送他。冬日的晚風像刺骨的冰刃,還好有頭盔擋臉,不太能感覺出來。
好久沒坐舒襄的車了,回想起來,舒襄每天下課之後在路口堵他的日子已經是恍如隔世,明明風沒有進眼,卻像被沙子給迷了,姜準默默地把頭靠上舒襄的後背。又環住他細得只剩一捻的細腰,舒襄好像扯著嗓子罵了句什麼,姜準根本沒聽清,只是厚著臉皮又抱緊了一些。
宿舍臨路,也不用怎麼找,姜準把頭盔還給舒襄,「你回去吧,騎慢點。」
「星期六星期天回家吃飯。」
「再說吧。」
「你他媽可不能一聲不響地跑了。」
「不會。」
舒襄點了點頭,又往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撓了撓他那被頭盔壓得一頭亂糟的頭髮,「算了,我還是送你進去吧。」
像是怕姜準攔他,舒襄趕路似的往前沖,可他又不知道路,走到岔路口便忍不住地扭頭吼姜準,「你快點啊!」
姜準傻笑了一下,快步跟上,也是巧了,這間平時不住人的宿舍今晚居然有人,是個愛玩遊戲的大哥,此時正歪在床上通著語音和人開黑,看到進來人之後嚇了一跳,嘴裡的菸頭掉落在了小腿上,把他燙的從床上蹦了下來,手機也跟著丟向了一旁。
「草!死了。」這大哥叫罵。
房間充斥著一股不太清新的味道,牆面也有些斑駁,舒襄雖然自己也抽菸,但卻喜歡香噴噴的環境以及香噴噴的人,當即就想要逼著這位大哥去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