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襄的語氣有些僵硬,「別他媽自作多情,我也沒別的意思。」
「只是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沈之森嘆了一口氣,隨後又苦笑一聲,「思思她純潔善良,對所有的事情都有一顆包容之心,她身上的所有品質我都喜歡。」
舒襄不想繼續再聽下去,正要開口阻攔,沈之森卻看向了他,「你呢,你脾氣從小就不好,也就在我身邊還勉強算得上乖巧,你不愛學習,我擔心你考不上大學,你愛打架,我擔心你變成不良少年,你喜歡男性,我擔心你會被居心不良的人佔便宜……」
沈之森自我調侃似的笑道:「我這輩子在婚姻,家庭,包括工作上所有操的心加起來都不及我對你操心操的一半多。」
「你不是一個完美的小孩兒。」沈之森又說:「但我放不下你。」
舒襄的呼吸止住了,沈之森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最好的。」
「睡吧。」沈之森似乎是說的有些累了,草草地對剛才那番話做了個總結,可是舒襄卻又有些壓抑著不吐不快,雖然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果然,他還是不能夠對沈之森心存恨意。
算了,還是睡覺吧,舒襄摁滅了床頭燈,沈之森再把他擁到懷裡的時候他就沒有像昨晚那麼抗拒了,因為並不色情,沈之森抱他就像抱一個大號孩童,幫他輕輕地順著頭髮與後背。
「小襄。」
「嗯。」兩個人的聲音都很悶。
「逞強沒什麼意思。」
「不懂。」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能依賴我。」
「你他媽都成老黃瓜了。」
「還好,我昨天晚上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幾根白頭髮。」
「你要是癱了我給你養老。」
「什麼……」沈之森的鼻音中有著控制不住的荒唐笑意,「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真的。」舒襄在被窩中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自始至終都是這麼想的,包括你結婚的時候我也這麼想,我想萬一你成了孤寡老人,你兒女都不孝順,那我就管你,用輪椅推著你四處轉悠。」
「小襄,盼我點好。」
舒襄悶聲嗤嗤笑了兩聲,笑完之後又覺得心中酸澀,沈之森又將他摟得更緊了一些,在他身前形成一個溫暖的屏障,他說:「小襄,我從來都不是可憐你。」
喪事很快辦完,正如舒襄所料,這場喪事辦的極為冷清,火化完,緩了一天之後,舒襄便決定跟王壯聊一聊遺產的事。
因為舒襄出了錢,所以這幾天王壯對他的態度確實好了很多,冷不丁地也會喊他一聲哥,這天,王壯支開了沈之森,說要和他單獨聊聊。
王壯說他請客,於是兩人便去了街邊的露天大排檔,落座之前王壯還假惺惺地問舒襄會不會喝酒,舒襄直接大手一揮,媽的,整箱上。
上來吹了兩瓶啤酒,舒襄壓迫性很強地問,「說,什麼事!」
「就是……哎!」王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房子,你能不能放棄繼承?」
這兩易拉罐的啤酒並不能灌醉舒襄,他清醒得很,所以也直截了當地回答,「不能。」
親子鑑定已經出來,他是吳桂清貨真價實的兒子,舒襄暫時還想不到自己放棄的理由。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房子。」
舒襄示意他說說看。
王壯說他現在和他爸住在一起,但是他爸最近談了一個女朋友,遲早他是在他爸那裡待不下去的,這樣就需要用到他媽媽留下來的這個小房子,他說他需要個棲身之地。
「租房子不就行了?」
「可是我過幾年肯定要結婚,到時候沒有房子估計也說不過去。」王壯也喝了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