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卻聽得很古怪,很想打斷越說越上頭的吉悠,問問它說的這個怪物,是不是姓桑名若。
吉悠大概是真的沒有把曾經打敗的怪物放在眼裡過,此時想給桑若描述可怕又巨大的怪物形象,完全沒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把桑若之前用來恐嚇自己的形象,完整地敘述了出來。
吉悠只一臉投入地反覆強調怪物特別可怕。
桑若好心地沒有打斷它,任由它一臉入戲地演他。
不過很快,意猶未盡的吉悠自己停了下來,它看著桑若胸口處溢位的血跡,捂住小嘴驚叫:&ldo;呀若若,你的傷口又裂開了。&rdo;
桑若低頭一看,果然身前的衣服上又被血滲透了。
一道綠光灑下,吉悠的治癒魔法很快讓桑若胸前的傷口停止溢血,但是那道傷口卻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阻攔住一樣,始終無法癒合。
吉悠看著桑若傷口處瀰漫出來的黑色煙霧,這些煙霧彷彿線團一樣纏著桑若一圈又一圈,從吉悠的視線裡看去,桑若整個人就像是被纏成了一個人形線團一般。
吉悠像只看到線球的貓一樣,忍不住地伸出小手去撓了兩下,又撓了兩下……
吉悠有點想笑,但是很嚴肅地忍住了,軟軟地問:&ldo;若若,你這個,沒有辦法收起來嗎?&rdo;
忽‐‐被吉悠小手撓了兩下的&ldo;線球&rdo;頓時嘩啦啦一聚,驀然從無數圍繞桑若的線團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鬼手,用指甲尖勾住吉悠的後背的衣領,將動手動腳的吉悠勾起來,扔到了一邊去。
正撓著線球玩的吉悠驀然被扔開,先是大怒,然而不知是否最近已經習慣了被桑若如此對待,吉悠很快壓抑住自己的暴脾氣,掛上了白蓮微笑可可愛愛地問:&ldo;若若,你是不是怕癢呀?&rdo;
桑若:&ldo;如果睡不著,你可以現在去寫兩篇作文,我記得你的作文沒寫完。&rdo;
你才要去寫作文!
你全家都去寫作文!
那怎麼就成了它的作文了!!?
周扒皮渣若!
差點被氣到的吉悠,很快意識到這分明是渣若轉移話題的慣用手段!
越是不想讓它提,它越是要提,休想轉移它的注意力。
眼珠一轉,吉悠頓時就不生氣了,甚至語氣都甜了一個度,看著桑若蓮裡蓮氣地問:&ldo;若若呀,你是怎麼把自己塞到這麼小一個人類身體裡的呀,你這麼大塊頭,好睏難的吧,你不知道殼世界,那你是從哪裡來的呀?&rdo;
吉悠也是今天才發現,桑若也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類,大機率是個和它一樣的怪物,更有可能是和它一樣的外來怪物。
只是這個怪物比它更會偽裝,更會隱藏,要不是那把破剪刀剪開了桑若的身體,使得桑若暴露,吉悠都沒發現桑若的靈魂竟然是這麼個模樣。
桑若的身體和精神體不配套到‐‐彷彿一隻貓爬進水管裡,哦不,應該說是一隻大象那麼大的貓咪,爬進人類手指粗細的圓形塑膠水管裡,這水管能不被他撐裂,簡直是人間奇蹟!
之前命運剪刀一剪子下去,就像是在這個困住貓的塑膠水管上剪開了一道口子,讓這隻動彈不得貓咪勉強伸出了一隻小爪爪出來,撓死了那個拿剪刀剪他的壞蛋,然後爪爪就縮不回去了。
這個類比的想像很快讓吉悠腦海中有了畫面,差點要弗弗地笑出聲來。
再看向桑若胸口伸出的那醜陋可怕的惡魔手臂,吉悠幾乎露出慈母般的神情,似乎越看這隻爪爪越覺得可愛。
一抬頭發現桑若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臉,幾乎要笑出聲的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