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趙女士頗為難為情,但這也算在預料之中,她硬著頭皮抓緊最後一點臉面:“可還有小誠呢,怎麼說我也是他媽媽,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在那兒。”
“小誠他媽那年走時說,以後就當她死了,死人哪還能復活的。”老爺子一句話打回去。
趙女士被錘得啞口無言,辯無可辯。
因為當年那件事確實是她虧心。
在場的其餘人聽完從中琢磨出一點前因後果,頓時咂舌,合著趙女士真不無辜。
想想十年之前正是風起雲湧開始的時候,那會兒拋妻棄子抑或拋夫棄子的人可不少,眼前的趙女士八成也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目前來看,她可能是後悔了,才在形勢好轉後回來找人。
只是板子釘釘子,哪能沒傷害的,傷害已成,就不是如今她想如何就能如何得了。
不提部長等人內心的腹誹感慨,樂喜在廚房裡豎著耳朵聽到這裡,馬上斜了旁邊的衛誠一眼,“這就是你當初騙我的原因?”
衛誠摸了下鼻子,神色不太好地解釋:“我沒算騙你,我是真當她死了的。”
當年那人執意撇清關係離開他跌跌撞撞追了許久,最後好不容易追到機場,對方卻對他說以後就當她死了,然後頭也不回地坐上飛機飛遠,他便把那句話當了真。
反正以後都沒媽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她那樣說,他就真當她死了。
樂喜瞧他態度誠懇,說得不像是假話,姑且饒他這一回。
衛誠自己倒是挺低沉的,想來心裡不是沒有情緒。
她為了活躍氣氛安慰他不由調侃道:“原來你外公竟然還是蘇聯人,怪不得我當初覺得你像混血兒。“
衛誠摸了摸臉,下放那些年因為這張與眾不同的臉,他也吃過不少苦,最後卻也因為它而得了心上人的青睞,算是因禍得福吧,不然他真對它很有意見。
看著他想入非非地出神,樂喜笑:“別摸了,帥呆了。”
衛誠咳嗽一聲,回神轉移話題:“什麼外公,早就沒關係了,我才不要和已經沒了的人牽扯上,你也不想憑空多出幾座壓在頭上的大山吧?
這話說到樂喜的心坎上,婆婆什麼的,能沒有還是沒有吧,未家長輩有開明的老爺子就夠啦。
兩人對視一眼,不需再多說,已經默契地統一好意見。
估摸好時間,他們端起果盤出去。
院裡這時候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氣氛重新陷入僵局,看各人臉色明顯是老爺子佔據上風。
咔噠一聲輕響,一盤洗乾淨的果子被悄悄放在桌上,瞬間打破了僵滯的氣氛,也吸引住趙女士的注意力。
樂喜即便特意放輕了動作,也難免發出一些動靜,隨後便和某位便宜婆婆看過來的眼神對上。
趙女士之前只當她是隨行的不重要人員,都沒怎麼注意過,現在則不同了,聯想前後貌似才意識到什麼,現下看向她的目光立馬變得挑剔審視起來。
婆媳矛盾是自古以來的難題,樂喜當初就是因為衛誠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才對他加分的,哪裡知道半路還能昌出來這麼一位呢。
雖然對方因為歷史遺留問題不被衛家祖孫承認,但怎麼說也是衛誠的親媽,她要是真想在樂喜跟前擺婆婆款,那樂喜
也就只能默默躲開,並向她扔出一隻衛小誠。
這想法一閃而過,樂喜還沒來得及躲,趙女士已經開始發難,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這是小誠的媳婦?”話裡的質疑意味不要太濃哦。
老爺子和衛誠還沒說什麼,部長和師傅他們便聽不下了,開始開口為自己人站臺,張嘴就是對樂喜誇誇誇。
“這是樂喜同志,北大外語系畢業的,主攻俄語專業,成績很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