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姜司禁不住疲憊昏睡過去,醒來依舊被綁在椅子上,他覷了眼牆上的藍色電子鐘,早上九點,距離他被抓來到現在已經不吃不喝超過八個小時,不知道陸季則現在怎麼樣了?
在別墅時,陸季則表示要去追蹤流非,沒有和其他人一起押送他回來,避免萬一還給他打了麻醉針,再次睜眼就被綁在椅子上,周圍不見半個人。
姜司有些意外,他以為齊霄會馬上來找他,難道是太晚回本部,齊霄還在睡覺?
他趁沒人的空檔不斷呼喚小畢,小畢的真身是病圖,雖然不會死,但凝聚出來的精神體卻很容易因為一點攻擊而潰散,一旦潰散便很難再凝聚出來,必須犧牲生命力且不斷呼喚,他現在身上有傷加上疲憊不堪很難呼喚成功,因此他千辛萬苦保護小畢,儘量不讓牠受到傷害,沒想到傷害依舊造成。
至於陸季則,姜司對他是又愛又恨,他怨他殺害小畢,卻又沒辦法真的恨之入骨,這段時間和陸季則相處的記憶一一劃過腦海,從最開始的相看兩厭到後來攜手合作,他從未遇過如此有趣又合拍的人,然而層層疊疊的謊言堆積起來的情感脆弱無比,一碰即碎。
「真是做人失敗。」
姜司嘆了口氣,若初遇時真誠相待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然而他太久沒遇到能夠付出真心的人,漫長的生命中只接收到各種謾罵和厭惡的情緒,不知不覺間戴在臉上的虛假面具堅固到拔不下來,在各種虛偽的應對下磨損生命的熱情,漸漸對活著感到麻木,他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找到終結生命的方法。
直到遇上陸季則,姜司才發現生命裡還有許多可以挖掘的事物,本來平淡無奇的事情,加入了不同的人之後而變得精彩無比。
只是,他太晚才明白這一點,現在他只求陸季則平安,畢竟齊霄狡詐多變,又善於掌握人心,在他身側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會被吞蝕殆盡。
這時,昏暗的室內一瞬間變得光亮無比,他難以適應的瞇起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有個人正在靠近。
「姜司,好久不見。」
等眼睛適應光線,映入眼簾的是在電視上時常能看見的那張熟面孔,高大俊美,棕發金瞳,總是帶著紳士禮帽與細框眼鏡,看起來就是個沉穩可靠的總裁,知道他真面目的只有寥寥數人。
「齊霄,是你做的吧?」
齊霄望著他,問:「你是指哪件事?」
「讓薛成安把山海病毒擴散出來的人就是你,對吧?」
「這還用問?我們四個之中,只有我有這種頭腦。」
姜司嘲弄道:「齊霄,真不像你,我記得毀滅世界不是你的夢想,還是你改正歸邪,開始想毀滅世界了?」
齊霄一步步地走近:「世界會變得如何,我根本沒興趣。」齊霄眼裡閃過厲芒,「這一切都是為了抓你,誰叫你這麼會跑,既然你跑,我就讓世界跟著你陪葬,只要散發山海病毒,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管?」
「我故意讓薛成安當誘餌,帶著半張山圖來s國,你便傻傻追過來被我們反困在這裡,你無法離開也沒辦法從我們手上搶到其他圖,等到s國所有人類變成我們能使喚的山海獸,你就無所遁形了。」
這話勾起姜司的回憶,四年前,他把山海病圖的情報告訴其餘三人,山海病圖是和山海疫傳一起流傳下來的古物,能夠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缺點是隻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其他人則會當場死亡,靈魂永遠被封鎖在詛咒裡。
為了爭取誰能活下來,昔日的友好情分盡滅,各個變臉想從他手中搶圖,拉扯之中,碰到山海病圖的他們紛紛變成了怪物,只剩早已變身過的姜司沒有反應,那時流非的體型頂多是北極熊那麼大,咬碎吞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