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身邊沒人陪他一搭一唱,姜司的背影有些寂寥。
現在得到答案為時已晚,看著越來越靠近的龐然大物,姜司心若死灰,第一次身邊沒有任何夥伴,他感受到濃烈的孤獨與無助,但他已經離哭泣的年紀太遠,時間風乾了他的淚水。
中央廣場前方有一條寬敞的馬路,站在馬路盡頭的流非看見姜司,興喜交加的嘶吼衝來,每個步伐皆引發一次震動,這時周圍的軍隊開始攻擊,各種砲彈打在堅硬的牛皮上,仍無法阻止巨牛衝刺。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流非被道路上放置的地雷炸傷腳,身子傾斜壓倒身旁的一棟高樓,掀起大量煙塵,轟隆巨響劃破夜晚。
轟炸機和武裝直升機迎面而上,連番轟炸,天空墜下的炸彈彷彿在流非身上綻開一朵朵火之花,刺眼的光芒把夜晚照得恍如白晝。
空氣中充滿的煙硝味讓姜司咳了咳,好一回才緩過氣,中央大道上瀰漫著大量煙塵,煙塵中流竄著火焰,要不是還有點距離,他恐怕早已陷入火海之中。
「解決了嗎?」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話大地再次震動起來,流非扛過砲火的攻擊慢慢踏出煙塵,身上傷痕累累,自傲的頭角被打斷一小截,這令他憤怒無比。
他轉而攻擊那些戰鬥機,用尾巴捲起大廈根部收緊便有了現成的棍棒,戰鬥機展開第二輪轟炸,流非不甘示弱用大廈揮擊,必要時還會扔出去,沒一會,只剩零星幾臺戰機在奮鬥。
地雷、飛彈、大砲全不管用,姜司不知道有什麼能阻止現在的流非,只能拖著鎖鏈往後跑,離戰區愈遠愈好。
「怎麼辦?真的要砍腳?」
姜司握緊手中的刀,腦海裡浮現出陸季則的臉,這時候陸季則會怎麼做?他一定會激烈掙扎,反抗到底。
深呼吸一口氣,儘管他沒有陸季則的槍法和刀法,甚至是身手,但他也曾有過不輸給陸季則的信念,為了變回普通人而努力的信念。
流非來到中央廣場,喘著粗氣,眼裡閃耀著貪婪,好似夢寐以求的寶物就在眼前。
姜司不願坐以待斃,他盡情所能的奔跑,想模仿陸季則在流非腳下穿梭滑壘,找到機會就用刀扎他,扎死他!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他才剛起步就被流非踩住鐵鍊,跌個狗吃屎。
「姜司,我為了你到這裡來,我會救你,乖乖讓我吃掉吧。」流非低下頭張開嘴,語氣十分誠懇,姜司察覺到其中的異常。
姜司慢慢爬起來:「救我是什麼意思?」
「齊霄告訴我,今晚我不來他就會吃掉你,與其讓他吃,不如給我吃。」流非用蹄子踩斷姜司的鎖鏈,臉色丕變:「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看你要自己走進來還是被我咬得稀巴爛?」
面對那張腥臭的巨嘴,姜司感到意外的是這次他居然不怎麼害怕,計謀在腦中流轉,他笑了笑回答:「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吃掉我?」
「齊霄說,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因為某些原因被分散,你是日我是月吼──」
說到一半,流非被突如其來的三爪槍擊中大腿,慘叫一聲,旋即,周遭事先設定好的超巨型砲槍紛紛射出,有倒鉤的巨大三爪槍鑲入流非的身體裡,槍尾連線著對付大型山海獸專用的堅固鎖鏈,被射中便難以逃脫。
原來這才是齊霄的計策,先用前兩輪攻擊削弱流非的體力和警覺心,在他專注在自己身上時射出三爪槍,一舉兩得,真不愧是齊霄。
不過姜司沒時間欽佩,受到突襲的流非第一反應不是掙扎,而是張口吞掉來不及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