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趙競會說,“韋嘉易,你比我小那麼多,我要讓著你”。
這樣的話韋嘉易還一次也沒聽過,就已經成年獨立了。都從來沒有想過哪天,竟然會有一個只比他大兩歲的人,認真地這樣對他說。好像韋嘉易在這個人眼中真的沒有長大,就算任性不體諒別人,都沒關係。
所以趁這一年還有半小時結束,韋嘉易剛關上門,就給跨年儀式感特別強的趙競打影片,趙競也立刻接起。
趙競穿著睡衣,半躺在他們床上,脖子裡掛著鏈條和他自己買的戒指,垂眸看著攝像頭,聲音冷冰冰:“今天又推遲兩小時收工,原來時尚圈戴的手錶都是裝飾。”
“行程表的時間本來就沒有那麼準的,要看客戶幾點下班嘛,”韋嘉易笑了笑,“還好趕上十二點前回來。我為了早點回來給你打影片,還搶了一個朋友的車。”
趙競果然臉色好看了一點,說:“你怎麼說的。”
“說要回來陪你啊。”韋嘉易說,當然,沒告訴趙競自己答應了孟詡幫他問有沒有合適工友的事。
趙競嘴角微微一翹,“嗯”了一聲,忽而話鋒一轉,提出:“對了,婚內協議定稿了,你回來一起簽了吧。”
他說得突然,語氣又嚴肅,韋嘉易下意識說“好”,然後才想起昨晚兩人聊到的內容,問他:“那協議裡關於信託的條款刪了嗎?”
“……”趙競靜了靜,說,“問那個幹什麼?”
“我不想要那個,”韋嘉易研究他的表情,懷疑他要瞞自己什麼,捋了捋思路,“而且我都沒給林律師反饋意見,他怎麼就定稿了呢?好像流程不太對吧。”
“韋嘉易,你現在又懂法律程式了,”趙競皺起眉頭,不悅地指責,“不是你自己問我,能不能律師擬完你直接籤個字?”
韋嘉易比較微弱地反對:“可是你當時說不讓我籤賣身契的。”
“……”趙競臉都拉長了,還坐直起來,像準備開始和韋嘉易談判。
“為什麼一定要給我成立信託呢,我覺得好像沒有必要,”韋嘉易在趙競開啟法律知識辯論大賽之前,搶先開口,用趙競比較喜歡的語氣,好好地問他,“你看過我的財務報表的,我哪需要那麼多錢。”
“需不需要另說,”趙競面無表情看著他,“我想給有什麼問題?”
談話陷入僵局,因為韋嘉易又想哄好他,又不想籤這個的婚內協議,過了一小會兒,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只想先簽關於我不持有你公司股份的協議,信託的事情,我們討論一下以後再說吧,好不好?”
“以後是多久?”趙競沒有上當,“給我一個準確時間。”
韋嘉易一時說不出來,趙競冷冷追擊:“你跟我拖延時間?”
“沒有。”韋嘉易馬上否認,但因為理不直氣不壯聲音比較小,趙競更不滿了,直接戳穿他:“還騙我。”
兩人面對面盯著螢幕,都不願意妥協,趙競不說話,韋嘉易也不知道說什麼。直到酒店窗外有煙花放起來,韋嘉易意識到零點了,開口對趙競說祝福。
但聲音是同時響起的。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影片裡面趙競愣了一下,韋嘉易自己也是。然後趙競臉色好看了一點,說韋嘉易“以前怎麼看不出你脾氣這麼倔”,很破天荒地退讓說:“今天懶得跟你爭這個,你又籤不了。”聽起來彷彿是在安慰自己,做起一種談判未能成功的戰敗管理。
“趙競,你好大方,”韋嘉易鬆一口氣,馬上說,“這都不跟我計較,太讓著我了吧。”
趙競理都沒理他的花言巧語,說“少來”,又說:“韋嘉易,看窗外。”
韋嘉易才看外面。很奇怪,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