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重大的事,好像沒必要立刻打電話過來安慰吧,但接起來之後,發現趙競那頭背景音非常熱鬧。
“韋嘉易,你們在哪?”趙競彷彿受了驚,緊張地問他,“這越南粉店怎麼回事,裡面出事了?門口怎麼這麼擠?”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韋嘉易吃飯的這個越南粉店,趙競會選擇門庭若市,或者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熙熙攘攘,比肩接踵。
粉店佔了三個門面。深冬的黑色雨雪夜裡,白底紅字的燈箱招牌亮著,燈箱裡頭燈在閃動,亮度分佈不勻,色澤像是經過許久日曬,有了些年代的感覺。光照出密密下落的雨珠,燈牌下方擠了一群人,多到顯得雙車道的路很狹窄。
讓司機停在馬路邊,趙競觀察了兩分鐘。如果不是人們穿著打扮與神情都正常,依稀能看出是一條粗壯的隊伍,而且也時常有服務生從裡頭走出來,拿著簿子登記各種人數,實在很像什麼本地幫派在搞街頭聚會。
店面有兩面玻璃,本來該能看到裡面的景象,不過因為內外溫差,蒸出了白霧。趙競離得遠,只能看到裡頭人很多,也很喧鬧。
這街區還算太平,趙競讓秘書通知保鏢不必跟隨,自己撐了把傘,走到門口附近。
他的個子高,眼神越過門口成群結隊的腦袋和傘,發現不停開合的門裡竟然擠著更多的人。怎會這樣,難道出事了?趙競在這類餐飲店的就餐經驗不多,確實略感疑惑,但不曾慌張,給韋嘉易打了一個電話確認。
韋嘉易又驚又喜,在那頭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悉悉索索跑出來接他。
這點風雪,對趙競來說不算什麼。他耐心等待了十幾秒鐘,先聽到聲音飄飄渺渺從門裡傳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煩讓我過一下。”而後看到門被推開。
韋嘉易和熱氣一起鑽出來。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皮外套,脖子細長,掛了一根細鏈,戒指被遮在裡面的薄t恤中。柔軟的黑髮紮在腦後,走路還是搖搖晃晃,在人群裡左顧右盼,顯得迷茫。
終於找到站在馬路邊的趙競,韋嘉易的眼睛好像亮了起來,迅速地繞過幾個等在門口門口的食客,跑到趙競面前,說:“怎麼站這麼遠啊。”
趙競把傘撐在他頭頂,韋嘉易沒有眨眼,眼神自不必說,充滿了想念和眷戀,輕聲問:“早上不是和我說晚安了嗎?”
“在飛機上睡覺也是睡覺,”趙競自信指出,“你又沒問我在哪睡。”
“……好吧,”韋嘉易笑了笑,回頭看了看門口,湊過來抱了趙競一下,“那我下次會問的。”
沒有掩飾自己對趙競的依賴,也沒用上什麼力,手臂輕輕地環了環,就鬆開了。趙競沒聞清他的味道,已被風吹走。
“要進去嗎?”韋嘉易聲音輕柔,詢問趙競,“人是有點多,不過我和小馳坐的是四人桌,還能坐人。如果你餓了,可以先進來一起吃點,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