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霖沒事一樣把遞紙巾的手收回來,看他這虛弱的樣子,微微皺眉問:你生病了?
藺舟不想跟他說話,擰開水龍頭漱口洗手,又從旁邊的紙盒裡抽了張擦手紙擦乾手上的水,正欲往外走時,紀霖側身一擋,擋住他去路。
還在生我氣啊。他問。
藺舟:沒有。
紀霖還沒來得正要說看著不像啊,就聽到藺舟說:你不值得我生氣。
紀霖被他氣笑了,他說:我以後不纏著你了,別生我氣了行不行?
藺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冷冷地說:讓開。
紀霖這輩子要說吃過的最多冷臉,絕對是藺舟了,連他的小叔都沒給他過這麼多臉色。
要說沒有不爽,是不可能的,只是紀霖想到他小叔的警告,只能咬了咬牙,側開身,讓藺舟過去。
周意見藺舟許久沒回來,以為他急匆匆地去洗手間怎麼了,正要去找他時,藺舟就回來了。
只見他的臉色慘白,頭髮都溼了,也不知道是被水打溼的還是汗溼的。
周意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問:你怎麼了?
藺舟在座位上坐下來,接過紙巾擦去額角的冷汗,說:天氣太熱了,胃口不太好,反胃。
這幾乎都是酸口的你還反胃,你是不是有什麼胃病啊,要不要去拿點藥吃?
藺舟搖頭:不用,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不用嗎?你的臉色很難看哎。
藺舟怕他等下真拉自己去藥店或者診所,說:那等下我回去找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周意臉上的擔憂立刻變成了鄙視,說:萬惡的有錢人!
這一吐,藺舟沒了胃口,只勉強喝了點湯。
吃完後,二人一道去前臺結賬,卻被告知已經有一位姓紀的先生幫他們結過賬了。
紀?周意看向藺舟,不會是......他吧?
藺舟的嘴角抽了抽,這個紀霖,不會是個抖M吧,自己這態度還不夠惡劣麼,還幫他買單。
藺舟攤手:不知道啊,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也是,周意贊同地點點頭,那走吧。
本來周意還要跟他一起去喝奶茶的,但是看藺舟臉色實在算不好上看,便催他回去休息。
藺舟感到十分歉意,周意倒不以為然,因為他那個黏人的小男友發資訊來,說想見他,和藺舟分開後剛好可以順路跟他去約會。
藺舟聽他這樣說,也就沒勉強,打了個車回去。
另一邊,紀霖由於在藺舟這邊弄了個不愉快,導致心情不佳,和朋友吃完飯後就散了。
在國外待了那麼久,他都快忘記紈絝二字怎麼寫了,開著車在外面兜了一圈,也沒想好要去哪浪,乾脆回了家。
紀霖自己那房子近兩個月沒住人,都落灰了,他讓紀家的保姆過去打掃,自己這兩天則住在紀家。
紀霖回到家,剛好撞見他父親紀明森在客廳看電視。
見到他回來,紀明森微微皺眉:怎麼這樣沒精打采的?
太熱了。紀霖隨口找了個藉口。
紀明森冷哼一聲,問:怎麼樣,去別的國家待了兩個月,有沒有什麼收穫?
紀霖一屁股在他老子身邊坐下來,忍不住吹道:那當然有,本來這個專案都快黃了,硬是被我拯救回來了,幾千萬的大專案呢。
紀明森威嚴的臉上露出一點笑來。
這次紀霖回來,他確實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少了許多紈絝少爺的氣息,看著更加沉熟穩重了。
他自己就算對紀霖再嚴厲,都捨不得把他丟去那種地方鍛鍊,多虧了傅明深,捨得把這麼個專案丟給他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