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見他是Y大學生,加上這事情確實不能全怪周意,就同意了。
藺舟帶著周意去開了一間房,等關上房門,他才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意雖然比較浪比較玩得開,但絕對不是會故意傷人那種。
周意一聽眼淚就控制不住往下掉,委屈巴巴地說:老孃他媽冤死了!我本來想去酒吧釣帥哥,結果撞見個醉鬼把一個妹子往包間拖,那妹子一直在呼救,我看那爛人當場就扯褲子要上她,一時間沒多思考,抄起一邊的酒瓶子給他頭上來了一下,當場把他開瓢了。
藺舟把一包紙巾遞給周意,問:......然後呢?
不會把人打傻了吧。
然後我報了警,結果警察來後,那男的顛倒黑白說他正跟女朋友親熱,是我神經病一樣突然打人,那女的說辭跟他一模一樣,更氣的是那地方的監控還碰巧壞了,我百口莫辯,就被帶回來了。
藺舟沒學過法律,但這種情況,又沒把人打出大毛病來,最多是道個歉賠點錢的結果吧,怎麼還扯到故意傷人這麼嚴重了。
那現在怎麼說?藺舟問,他是要你賠很多錢?
周意吸了下鼻子:他不肯私了,揚言要送我進去吃牢飯,我看他挺橫的,有點慌,就打電話求助我有門路的小姐妹,結果聽說他身份後,都說惹不起,不敢幫我。
藺舟皺了下眉:他什麼身份?
就......周意支支吾吾,說了你也不認識。
藺舟察覺到不對勁,追問:你告訴我,我或許有門路呢。
他......他叫紀琮。
紀琮?藺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是不是跟紀霖有關係?
聽說是他堂弟,周意說到這,立刻解釋,我不是想要你幫我什麼,我實在找不著人了,平時那些小姐妹聽說我犯了事,都推的推拒的拒,我只能找你了。
可見都是塑膠姐妹情。
藺舟倒沒想那麼多,伸手幫他把被眼淚粘在臉上的一綹頭髮勾開。
你先去洗個澡吧,明天等先辦手續把你保出來再說。
藺舟還是很樂觀的,按照周意描述,他並沒有把人打得太嚴重,驗傷結果頂多是輕微腦震盪,紀琮就是再橫,也不能利用這點傷翻出什麼大浪花來。
事實證明藺舟樂觀過頭了。
對方第二天就請了個律師過來,拿出的檢測結果是腦震盪,雖屬於輕傷,但紀琮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情況不樂觀。
周意都快氣死了,昨天那人明明被他打了還活蹦亂跳,今天才昏迷,這科學嗎?
明顯不科學。
然而對方律師巧舌如簧,而且非常強勢,不接受私下和解,大有不治他個什麼罪關他個一年半載不罷休地架勢。
兼之紀家那邊還在施壓,形式對周意這邊非常不利。
周意慌得不行:據說進去要剃板寸的,我不想被剪頭髮嗚嗚嗚。
藺舟:......
周意哭唧唧地捋了一把自己的長髮,一下捋下來好幾根頭髮,哭得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