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脖頸。
意識到那是什麼後,羅燁驚恐萬分,阿玫清楚地看見他的鼻孔變大了一圈。
“現在想起來害怕了?”
阿玫眼神居然軟了下來,羅燁以為自己有救了,忙堆起笑臉,卻覺得冰涼的刀刃往面板壓去。
空氣中瀰漫著絲絲血腥。
阿玫唇角一勾,語氣和眼神一樣軟,可手上的力氣越發大,“羅郎……很想我這樣叫你吧?”
羅燁渾身緊繃,將他牽制住的阿玫髮絲凌亂,隨意地散落在臉龐,清冷的月色環繞著她,像是渡上了一層聖光。
羅燁心跳加快,這樣的阿玫,他從未見過。
見阿玫笑了,他情不自禁地也跟著笑了,竟是將刀刃忽略了個徹底。
“說說,我爹允諾了你什麼?”
髮絲從他臉上拂過,癢癢的,勾得羅燁的心也癢了起來。
他恍惚地想:阿玫似乎從未這樣溫柔地對他說話。
就算是剛成親那年,她也是羞澀的,哪怕是說一句話都要別過臉去,不好意思看他。
哪裡有現在的風情萬種。
羅燁漸漸覺得喘不上氣來,他痴痴地瞧著阿玫的模樣,想伸手去摸,卻被阿玫牽制住。
“我爹對你說了什麼?”阿玫耐心漸失,可羅燁沒注意其中的變化。
他乖巧道:“徐老爺說,只要我和你有一孩子,不論是男是女,都會給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
阿玫問出想要的,眼神漸冷。
原來在她爹眼裡,她這個長女,只配得上十兩銀子。
阿玫收了刀,翻身下炕,往門口走去。
羅燁依舊躺在炕上,痴痴地笑,嘴邊唾沫不斷湧出,口中囈語不斷。
阿玫走出村長家,瞥了一眼門上的裂縫,又回看這寂靜的山村。
她想,她不會再回來了。
在路邊拾了一根樹枝,往山下走去。
身後,主簿和仵作看著她的身影離去,杜仵作問:“這個時辰下山不安全,不追上去?”
“不了,她認得我們,”主簿看向仵作的右手,方才,就是這隻手砸爛了村長家的門,於是伸手抓了過來,瞧見上頭的血絲,主簿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下次還是用石頭比較好。”
仵作有些不自在,她收回了手,挪開目光,“我還是覺得追上去看著,別出意外了。”
見她執著,主簿不再反駁,和她一起下了山,在阿玫身後不近不遠的地方跟著。
鞋子在土路上的摩擦聲在夜晚被無限放大,阿玫很快就意識到這條路上不止有她一個人。
從聽到的聲音猜測,除她之外,還有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