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位的嗓門不小,很快就引來了圍觀的人。
“張伯,這位是誰呀?”一個來排隊的年輕人問其中一位老者。
“徐府大小姐,不過才成親三年,你就忘了?”張伯打量著阿玫,不見明顯惡意。
聞聲,人群泛起一陣細小的喧鬧聲。
“徐府大小姐……就是徐老爺髮妻所出的兒?”
“正是,那髮妻可是遠近聞名的奇人,徐家也是依靠她才有瞭如今的財力,誰知後來……”
“果真還是不要和離,那奇人自從和離之後就日漸凋謝,不日便去了。”
“噓……這種事情不要當面說。”
唏噓聲在阿玫身側此起彼伏,她面不改色,看向張伯身邊的另一位老者。
見阿玫看過來,他下巴上的白鬍子抖了抖,半天才哼唧道:“你爹在顧府吃了閉門羹,你還敢來?”
“我爹?”阿玫明晃晃地笑,她雙眸透亮不見絲毫惱怒,說完這兩個字就沒了下文。
張伯見狀,伸手在四周揮了揮,“都趕緊去排隊,也不怕一會兒進不去!”
看看時辰,來排隊的人不敢耽擱,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時間,阿玫面前只剩下了這兩位老者。
“張伯、陳伯。”阿玫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三年未見,二老還是如此有童心。”
這兩位都有各自的小酒肆,面積不大,生意卻極好,都是自家釀製的酒,具有獨特風味。
孃親還在世時,面前這兩位老者就極為尊重她,許多生意上的事情都與她來往,也願意給出別家沒有的低價。
唯一的問題是這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埋怨發生口角也是常有的事。
“近來可好?”陳伯先開口,見了阿玫,兩人也失去了鬥嘴的興致。
“好什麼好,你沒看看她那個爹,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不等阿玫回話,張伯開口罵道。
“和離的可是你?”過了嘴癮,張伯畫風一轉,又回到了阿玫身上,他有些擔憂,“和離之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阿玫點頭,不語。
“和離就和離了,只要還留著一條命就好。”陳伯對著張伯翻了個白眼,接過了話茬,“別像你娘那樣……”
眼瞧著氛圍逐漸低沉,阿玫轉了話題,“二老放著自己的酒肆不開,也來給顧府做活?”
“倒也不是覬覦這廚子之位,只是來開開眼,看看現在的少年人都有什麼新花樣。”
正說著,酒肆的門開了。
阿玫在隊伍的後半段,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等著過了一會兒才排到他們。
“四個人為一組!”前面有個人在喊。
聲音有點耳熟,阿玫抬頭一看,認出了左側那人就是在她書鋪裡“嘿嘿”的。
右側那人則是放銀子的。
原來顧府公子就是前日所見之人,怪不得出手如此闊綽。
已經有人從酒肆裡出來了。
阿玫收回目光,只聽見出來之人在抱怨顧公子口味刁鑽,實在難伺候。她看了眼手裡的牛肉,突然有些緊張。
早知道選一些獨特的下酒菜了,這肉即便做成肉乾,怕是也很難出奇。
可是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阿玫只能硬著頭皮,和張伯陳伯以及另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進了酒肆。
與他們三人不同,那個陌生人從進門時就往顧府侍衛手裡塞東西。
“小公子,這是我做的牛肉,你嚐嚐。”她殷勤地將滷肉塞到了嘿嘿侍衛的手裡。
阿玫瞥了一眼,見那侍衛接過肉大咬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頭,連連稱讚,“好吃好吃,這肉不鹹不淡,很適合下酒!”
二老瞥了一眼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