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縣令今日回了縣衙,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做主,聽說此事後,我原先想去驗屍,卻被攔下了。”
瞧見阿玫不可思議的目光,仵作微嘆,“他總是這樣。”
抱怨完後,她立刻開始說正事,“縣令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當做沒看見,如果有家人來報走失,就說不知道,沒看見。”
“然後讓我去把這兩具屍體埋了。”
接觸到顧羨的目光時,她說道:“畢竟沒人敢去,只有我不怕。”
“趁著埋屍,我簡單驗了一下。”
“感覺是互砍,而且我明白,不會有家人去縣衙報官了。”
她沒看阿玫,聲音卻慢慢低了下去,“其中一個人,是馮志。”
“另一個人……”
她欲言又止。
如同一個悶雷在阿玫腦中炸開,雷炸聲過後,她耳邊只剩下心臟劇烈的跳動聲,眼睛一陣刺痛,像是有針紮在她的眼睛上,疼得她閉上了雙眼。
熱熱的液體卻從眼睛裡流了下來。
仵作忙扶住她,“節哀。”
阿玫好像聽到了,又像是沒聽見。
她眼前的黑團消失了,只剩下離開二層小樓的那日,趙氏拉著馮志往樹林中走去。
當時她的直覺就不對,卻怎麼也沒想到……
想到二層小樓中僅剩的人,阿玫立刻精神起來了,問:“你還瞧見別人了嗎?”
仵作搖頭,“全程只有我。”
她心頭的難受消散了一些。
仵作似乎還有別的事情要對顧羨說,阿玫正要起身避讓,順便去處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小館半掩著的門卻被猛地推開,氣勢洶洶地跑進來幾名衙役。
仵作也愣住了。
那些衙役瞧見她,都有些退縮,明顯不願意和她近距離接觸。
於是將小館中的人環視一圈後,目光鎖定了阿玫。
站在最前頭的衙役粗魯地用手邊的棍子指著阿玫,距離近到幾乎要打到她,道:“你,去把那個女夥計叫出來。”
顧羨蹙了眉,陳在更是忍不了,他本就是急脾氣,現在更是顧不上看顧羨的臉色。
衙役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過,一個人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伸手輕輕鬆鬆地將木棍掰斷,粗聲粗氣地問:“你指著誰呢?”
吉佳也活動了一下筋骨。
矛盾一觸即發。
衙役看出了陳在的來者不善,又用餘光瞥見了吉佳的摩拳擦掌,他的腰桿突然就軟了,和善地笑,“公子,我們只是來搜個人的,沒有惡意。”
阿玫的聲音從陳在身後傳了過來,“搜人,也要有證據吧。”
晗兒的爹孃在今天晚上就會來,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徒生事端。
她期盼了很久的事情,阿玫不願意讓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