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在城中有兩個宅子,都在城南。
一座在遇水巷中,宅子面積不大,裝修簡陋,一副清貧模樣。
另外一座在避水巷中,幾乎沒人知道,就連縣令夫人都不知此處。
此刻,縣令正從遇水巷中走出,隨口應著夫人的囑託,只說他要去監工,就將夫人給打發走了。
他繞到了主路上,又逗留了一會兒,這才向著避水巷走去。
他在避水巷中養了一個小他十餘歲的外室,以及他們的兒。
避水巷是澄縣最為奢華的一個巷子,就連徐裕也在此處置辦了幾處宅子,每處宅子都佈置上了鏤空雕花的大門,以及從京城運來的石獅子。
縣令的宅子匿在其中,倒顯得不那麼突出了。
他進來時,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好在有能力在此處置辦家宅的人沒幾個,且沒有無賴敢在此處逗留。
他每次來,四周幾乎都是空寂的。
見沒人盯著,他才閃身進了宅子裡,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縣令在此處過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便起來了,匆匆趕往青樓建造地點,去“施工”。
他和知縣在路口撞見了。
知縣也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縣令看了,眉頭微挑,知縣忙不迭地憨笑,兩人心照不宣地在前面的路口分開,前後到達了現場。
彼時,阿玫剛收拾完所有的雜物,備好一日的餐食,準備開門。
她看著對街。
不過一夜的功夫,就已經初見規模了。
粗略看過去,大概能有四層樓高。
估計是澄縣最高的建築了。
她收回目光,打算今日開始正式售賣果蜜餅子。
在旁邊攔星酒館的衝擊下,抱月小館的客流量確實慘淡了些,但也不是沒有。
想到這,阿玫突然慶幸攔星小館每日限量了。
叢鐵義從她身後走出,踩著清早的第一縷光去講堂。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阿玫剛開門,就有人進來了。
她回到櫃檯後,抬起頭,這才發現是一個很熟悉的面孔。
徐裕的小兒子,徐啟宸。
正是攔星酒館的東家。
阿玫的臉黑了,這怎麼還有一大早就來砸場子的?
徐啟宸走來時還一身寒意,等到了櫃檯前,反而滿面春風,“珠兒姐。”
阿玫冷著臉不去理他,轉頭進了後院,打算晾著他。
在阿玫出嫁前,和徐啟宸之間的關係很要好,就算是現在,兩人之間也沒有單獨的矛盾。
不來往完全是因為徐裕以及徐家的關係。
當然,之前是徐裕不讓他來找阿玫,現在他有了開酒館的藉口,而且還開在抱月小館旁邊,處處“針對”抱月小館,自然就有機會來見姐姐了。
阿玫將餅子一張張烙好,放在鍋中保溫,又將映日果切了部分,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她從後院中出來,看到陳在正在和徐啟宸大眼瞪小眼。
陳在:“你怎麼又來了?”
徐啟宸:“怎麼,開門做生意還不讓我來?”
陳在:“你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徐啟宸:“我說我是被迫的,你信嗎?”
“砰”的一聲,是阿玫。
她面無表情地推開門,陳在的目光停在她臉上,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道:“我去幫你送東西。”
他抓著阿玫提前包好的包裹就衝了出去。
這是阿玫昨日就託他幫忙的,她心中惦記張伯的傷勢,可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只能讓陳在替自己去瞧瞧,順路抓點藥。
陳在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