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之前有過的一些徒弟,大部分都死了,還有一些跑了……他們都背叛了我。」
秦妙言說到這兒聲音低了一些,看向了李扶光,認真說:「背叛我的人非常多,特別特別多,多到我已經有些麻木了。」
「你那天回來,我非常的開心。」
「扶光,把以前那些事情都忘了,我們好好的,還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大概是因為秦妙言的態度終於看上去坦誠了一些,李扶光也終於偏過頭看向她。
「把以前的那些都忘了……」李扶光像是不解,又像是質問,「我們還怎麼像以前一樣呢?」
「我們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李扶光說,「我想回家。」
「你哪裡有家?你爹孃都是假的。」秦妙言說,「把這裡當成家,不好嗎?」
「你說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啊。」
李扶光又不說話了。
秦妙言心口一直在悶悶地疼,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停止過,她本來就睡不好,半夜做噩夢,夢裡李扶光變成了一具屍體,而她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凡人,她什麼都做不了,看著李扶光慢慢腐爛,神魂消散,泯然於天地之間。
秦妙言抽著氣驚醒,李扶光不肯上床睡覺,蹲在她床邊的腳榻上,睜著眼睛看向黑暗,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秦妙言並沒有看到,在她驚醒之前,李扶光才剛剛放下的手,他還記得自己弄壞了秦妙言的雲蠶絲,答應過要一直守著她,不讓她再深陷噩夢。
可他把秦妙言從噩夢之中拉出來,卻不肯跟她有交流,將自己封閉起來。
這一次秦妙言沒有感覺到心口因為李扶光的疼痛而傳來疼痛,但她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
他們兩個人離得那麼近,伸手就能碰到彼此,可秦妙言卻覺得李扶光離她越來越遠。
她就非常不理解,為什麼李扶光能為她而死,沒有半點猶豫,他依舊愛著她,秦妙言把他給禁錮住,根本都不需要撩撥,只要躺在他的身邊,碰一碰他,他就會有反應。
他跳動的心臟,窒悶疼痛的胸口都是還很愛她的證明。
可他卻不肯再和自己好了。
秦妙言索性不再睡了,坐在床上盯著李扶光的後腦勺想辦法。
其實她這個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東西斷然沒有忍著的道理。
當初將李扶光帶回來是這樣,現在明晰了自己對他的喜愛,絕不肯再放過他也是一樣的。
秦妙言很少被什麼問題給難住,不過這一次她坐到了天亮,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她從身後去抱李扶光,李扶光卻突然站起身,掙開她之後朝外面走了。
只要秦妙言想,她當然可以強迫李扶光做任何事情,李扶光現在就是她的傀儡。
但她懷抱一空,也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再去強迫李扶光。
他實在太倔了,強迫是行不通的。
秦妙言憂愁了兩天,是非常真實的憂愁著,小愛人就在自己身邊,看得見摸得著,但就是不肯理她。
心肝寶貝這種不要臉的話秦妙言也拉著臉說了,但是每一次這樣叫,李扶光不光像聽不見,秦妙言還會感覺到心口疼。
然後她用了兩天的時間想起來,她之前故意當著李扶光的面跟人親近的時候,叫了別人心肝寶貝。
操他祖宗的。
秦妙言真的……快要束手無策了。
不過在秦妙言愁得眉心都要皺出豎紋的時候,他接到了北松國天元劍派的求救靈鳥。
天元劍派長老中有人叛變,勾連北松國的修真氏族,欲要奪取霍珏手中的重生蓮。
霍珏跟秦妙言其實沒什麼太大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