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穿著那件繡鶴文的衣裳,鍾允已經換了衣裳,腰間的平安扣也藏了起,他的行動速度已經夠快了,沒想到周義衡也這麼快找到了這兒。
兩人都不想耽擱時間,沒再繼續糾纏。
鍾允從牆角處撿起一隻耳墜,走到燈光處看了看。
周義衡跟上去:“可是她落下的?”
鍾允將耳墜攥在手心裡:“是她的。”是她在掙扎中故意落下來,留的線索,她在等人來救。
他看了周義衡一眼,補充了一句:“我送的。”
周義衡神色暗淡了一下,旋即說道:“她定是在附近被掠走的。”
這條巷子通往南北方向,沒人知道林賀文把江琇瑩帶往哪裡去了。
鍾允與周義衡對視一眼,兩人朝著一南一北不同的方向去了,當務之急是救人。冥冥之中似乎又預兆著某種天命,他們中,誰會先找到她,救下她。
鍾允不信天命,他往南走,又叫了人往北,把這兩條線索都攥在了自己手上。
江琇瑩被反綁在床上,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林賀文的臉,和他放在她臉頰上只有三根手指的手。
林賀文的手像一隻毒蛇一般在她臉上爬,江琇瑩心底泛出一股噁心,張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林賀文不僅不知道疼,臉上反而露出笑容來,聲音透著一股陰寒急色:“再咬,咬得狠一些。”說著就要把自己的斷指往她嘴裡送。
江琇瑩緊緊閉著自己的嘴巴,那斷指處的面板又光又滑,醜陋得可怕。
她知道林賀文是個紈絝,從前見過,他又色又壞,做生意沒什麼頭腦,透著一股傻氣。不應當是眼前這般陰毒駭人,膽子也不該這麼大。
有人將他心底的惡意挑了出來,讓他失了理智。
林賀文收回手,目光在江琇瑩身上來回打量:“算時間差不多該毒發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江琇瑩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發覺心底冒著一股火熱,身體像是要燒起來。
她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從前她與鍾允在一起時,被他吻得喘不上氣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她閉了下眼睛,用牙齒咬了下自己的舌頭,試圖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不要被那骯髒的藥物迷惑了心神。
林賀文拿出一張帕子,幫她擦了擦額前和鼻尖的汗:“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江琇瑩往後面縮了縮,死死瞪著林賀文:“你若敢對我不軌,我們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林賀文笑了起來:“那正好,過兩日我便去江府提親,我們林家雖然官場上破落了,但我們家有錢,是平京城首富。”
他說著,從床邊起身,探過身去解江琇瑩手上的繩子:“綁著不好玩。”
又道:“一會你會感謝我的。”
“保準比你跟黎王世子在一起時快活。”
他一邊說,解開了江琇瑩手上的繩子,用那隻斷了手指的手朝她的後背探了過去。
他的手還沒落下來,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有人把門踹開了,巨大的木門轟然倒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幾乎要把人的耳朵震聾。
林賀文轉頭,看見鍾允手上拿著一把劍,外頭是漆黑的夜幕,沒有月亮和星星,沒有一絲光亮,室內那盞油燈在那道木門砸下來時被櫃子砸到,滅了。
林賀文眼前便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如同地獄閻羅一般籠罩著他,讓他無法呼吸。
這讓他想起來自己的手指被這個人砍斷時的痛楚,心底那些罪惡和陰毒被嚇得遁形,他這才發覺,自己被柳夢嬌挑撥了,上了她的當。
他趕忙跪在地上求饒:“我,我什麼都沒做,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她。”
眼前的人像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