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金疙瘩。
這他媽是一塊金疙瘩啊。
她使勁甩開程舟的手,坐回位子上,抱著她的金疙瘩。
要是換成錢,三千塊錢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了,二十九塊九的襯衫能買一百件,夠穿一輩子了,打折的蘋果能買一千斤,夠吃好幾年……
這支筆她再也不會用了,感覺往裡面裝墨水,都是一種褻瀆,這種東西不適合寫字,只適合帶回家去供起來。
然後傳給下一代,代代相傳。
而現在,程舟正拿著顧橋想要代代相傳的另一支兄妹款鋼筆隨意在手上轉啊轉。
一不小心,就給轉掉了,砰地一下掉在地上,滑到了顧橋腳底下。
她一顆勤儉節約的心已經跟隨著這支鋼筆掉下來,碎成了渣渣。
顧橋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程舟的鋼筆撿起來,在紙上劃了劃,不出水。
又劃了劃,還不出水。
她氣呼呼地轉頭,一雙眼睛睜地老大,瞪著程舟,什麼玩意敗家東西!
程舟對上顧橋的滿臉怒火,一臉懵逼。
她在生什麼氣,明明不講衛生亂舔東西的人是她,她還生上氣了?
不穿秋褲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生氣。
程舟拿起桌上另外一支鋼筆,抬手在她下巴上挑了挑,問道,“你剛跟趙何在外面聊什麼呢?”
金屬筆桿觸感微涼,如同他此時微冷的眼神,顧橋偏了偏頭,“不告訴你。”不然就沒有生日的驚喜了啊。
從小到大,十幾年了,她有什麼小秘密都是先和他說的。他才是第一個也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共享她秘密的人。
程舟有點煩躁,隨手拿起桌上的英語詞典翻了起來。
顧橋趴在桌上,算了一筆賬,她攢了好幾年的錢,連攢帶花,一共還剩五百塊錢。
其中三百塊還是過年的時候程舟給她讓她買糖吃,最後她買了三塊錢的彩虹堂,吃了三個月。
江琴一個月只給顧橋五十塊的零花錢,這五十塊包括了買鞋子、買衣服,晚自習放學餓了買宵夜等一切事物。文具不用自己買,就用江琴從從文具廠帶回來的就成。
要不是靠著幫人家修理手錶鬧鐘,她怕是連班費都交不起。
不是她想摳門,是不摳門活不下去。
程舟總暗地裡總是補貼她,甚至還幹過故意偷偷掉錢在地上讓她撿的事,顧橋喜滋滋地撿了幾次之後才知道是程舟乾的。
小小的人,自尊心大地很,氣得一個月沒跟程舟說話。
她想送程舟一個像樣的生日禮物,一個值得他珍藏的禮物,一個可以代代相傳的禮物。
顧橋狠狠地咬了下牙,就這個什麼p-a-r-k-e-r的鋼筆吧。
三千塊錢的她就不想了,便宜點的她還是買得起的。
趙何說了,這個品牌的鋼筆是分系列的,網上幾十塊幾百塊的也有的。
下午開年級會,年級主任,就那個吳良心,拖著身上兩百五十斤的肥肉站在操場上的大臺子上,手上拿著個話筒,在上面喊。
“最近一些同學,經常到附近的網咖翹課通宵打遊戲,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們送到學校來,就是讓你們通宵打遊戲的嗎,年級組老師已經排好了值班表,專在網咖門口堵通宵打遊戲的,一旦抓到,必定嚴懲。”
“還有就是談戀愛的問題,學校三令五申不許早戀,但就是有那麼幾個不要臉的同學,不好好學習,玩早戀。更有過分的一些女同學,天天啊,打扮地花枝招展,勾搭校外小混混,這種的一旦抓到,一律開除。”
巴拉巴拉巴…..
顧橋站在臺下沒認真聽,自從撞見吳良心跟人在辦公室play,她就再也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