釁似地踮起腳尖在趙靖靖臉上親了一口,趙靖靖臉一紅。
眾人起鬨。
張祥在紀堯床頭綁了幾個粉色的氣球,看起來挺有過節的氣氛:“紀隊,昨天的犯罪嫌疑人是我主審的,用的是您教我的方法,很順利。”
然後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最近局裡的新鮮事。
“食堂換了個大師傅,特別愛發明,每天都在挑戰人類的味蕾極限。”
“劉叔上個月抱上大孫子了,特地給紀隊您留了喜餅,放您辦公桌上了。”
……
床上的人沒動,眾人卻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笑容一般。
那慣常的,吊兒郎當又勝券在握一般的笑。
周莉開啟市局別動隊的微信群,發了個紅包,引發了一波發紅包和搶紅包熱潮。
往年的時候,紀堯一個人發的紅包能抵整個群發的金額加起來再乘十。
【市局一枝花:發了一個紅包。】
韓惜拿著紀堯的手機。
眾人看到這個很久沒有發言的熟悉的id,皆是一怔,旋即恢復方才歡樂的氛圍:“還是紀隊紀嫂穩,一個月的飯錢解決了。”
韓惜開啟群列表,看了看那個同樣很久沒發言過的id,陽春麵不愛吃麵。
窗外又下雪了,一群年輕的笑臉站在窗邊聽鞭炮聲。
“啪”地一聲,蘇遙推倒手上的麻將牌:“糊了,給錢,給錢,給我兒子攢老婆本。”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新的一年到來。
三月二十一號,韓惜推開病房門。
她今天穿著法醫制服,看起來像是剛從市局趕回來。
其實不是,她回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蕾絲內衣,噴了點香水。還化了妝,唇色用的是那種熱烈濃豔的大紅。
他眉眼依舊,那雙桃花眼閉上的時候,略顯狹長,像含苞的花骨朵。
她彎腰在他唇上親了親,她一邊吻他,一邊解開自己的制服紐扣。
她貼上他的耳朵:“哥哥,喜歡嗎?”
她吻著他的唇、他的眼睛、耳朵和脖頸,最後落在他喉結上。
“還有十天,就到半年了。”他再不醒來,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她吻了他一會,一手撐著床邊,一手探進去。
沒有反應,他那兒一點反應都沒有。
若是醒著的他,能把她吃得渣都不剩。
她停下來,盯著他:“這十天裡,我就不來了,你要是不去找我。”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物證組的組長最近沒事總愛來法醫室蹭檸檬水,跟楊隊套路一樣。對了,交通組新來的小帥哥也不錯,個高,長得好看。”
她轉身,背對著他:“紀堯,我只給你十天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
似乎只在眨眼之間,十天就過去了。
這十天裡,韓惜一次也沒到醫院去過。
生活一如既往。嫌疑人家屬在走廊裡大吵大鬧。一對剛拿到dna親子檢測報告的夫妻,丈夫臉都綠了,妻子抱著丈夫的胳膊哭。
窗邊的多肉長出了肥嫩翠綠的新葉,邊上的綠蘿正迎著風唱歌。
四月的第一天,春暖花已開。
韓惜把喝完的香蕉牛奶盒子以三分灌籃的姿態扔進了垃圾桶。
朱涵抱著一束大紅色的玫瑰花到韓惜桌前:“惜姐,這誰送的啊,沒署名。”
局長秘書小金過來敲了下門:“韓法醫,蔡局找您。”
韓惜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花,起身出去。
蔡局端著茶杯:“韓惜,我定了塊下午茶蛋糕,你去跑一趟。”說完報了個餐廳名字。
韓惜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