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死的人,倒是有不少,不過也不知是哪一家的……」
想了想對那婦人道,
「要說我們這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是有那麼幾戶人家的,每年都有人生老病死,十幾年前嘛……」
掌櫃的想了想道,
「那街頭孫二的婆娘就是十幾年前死的,還有後街上馬寡婦她男人也是那時節死的,還有嘛……」
掌櫃的一指街頭,
「那王家的大妞兒死的還要早些,我記得怕是有近二十年了……」
說到那王家的大妞時,那婦人神色越發怪異了,開口問道,
「掌櫃的,你知曉那王家的大妞兒怎麼死的麼?」
掌櫃的應道,
「說是得了急病,一夜之間便死了,他爹把她給埋在了村頭的小樹林裡……」
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道,
「那女子生的可憐,死的也可憐,她以前小小年紀就在這街面上賣肉,我們幾個街坊時常受她照顧,我們聽說了這事兒,趕過去王家,還想著王屠戶能給他家大妞兒辦個喪事,我們也好去儘儘力,沒想到……」
沒想到王屠戶說王大妞是得了急病死的,不能在家裡停靈,半夜裡蓆子一卷,早拖到林子裡埋了,家裡掛三日的白布便算是辦喪了!
說到這處掌櫃的搖頭道,
「我到如今都是不明白,那女子身子骨壯得跟頭牛一般,怎麼就死了呢!」
那婦人聞言沉默不語,半晌才問道,
「掌櫃的,那如今王屠戶家裡過得如何?」
「如何?」
掌櫃的聞言哼了一聲,一指那街頭,
「以前就他們一家殺豬賣肉的,如今有兩家了,王屠戶家的日子是越發難過了……」
那婦人聽了又問,
「那街尾的李家肉鋪又是從何處來的?」
這小鎮地處偏僻,鎮上的人都是本鄉本土的人,多少年都不會變的,婦人雖說多年未回過這裡,但也是一清二楚的!
便如這掌櫃的,當年她還是王大妞時,掌櫃的從自己親爹家接過這客棧,又娶妻生子,宴客時還是自己親手殺的豬,如今再見他時,不過就是面容蒼老了些,頭髮變得稀疏了些,其餘這客棧中的一切,便是那櫃後擺的木雕彌勒都還是那個樣兒,彷彿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
掌櫃的哼了一聲道,
「還不是王屠戶家裡自己招的……」
話說這李記的肉鋪老闆說起來,還是王家大兒子的小舅子!
「王家大妞兒死後,小風鎮上的生意也被人給搶了,王家便把小風鎮上的鋪子關了,一心守著這大風鎮上的肉鋪子,王屠戶那三個兒子綁一塊兒,也抵不上一個王大妞兒,大妞兒一死,也沒人殺豬賣肉了,王屠戶只得自己上陣,重新操刀,這一干就是二十年……」
王屠戶比掌櫃的還要大上十年,掌櫃的如今都已經是四十歲,抱孫子的人了,王屠戶那就是五十出頭的人了,如今這樣的世道,能活五十已是不易了,王屠戶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卻還要硬撐著四更睡六更起……
那婦人有些奇怪道,
「那王屠戶不是有三個兒子麼?」
「三個兒子!」
掌櫃的冷哼一聲,
「三個兒子又怎樣,沒一個能頂事的,好吃懶做,一個個跟癱了似的,只知躺在床上等他老子養……」
王屠戶那幾個兒子是被他那婆娘慣壞了的,王家三兄弟的名聲都臭出大風鎮去,連縣城裡的人都知曉了,眼看著年紀一天天大了,卻沒處說親去,本地人知曉他們家的狀況,都說是王屠戶雖說有些家底,不過都是靠著王屠戶掙下的,這王屠戶都五十的人了,還能活幾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