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陰著臉,將外衫脫了下來,一把甩到了地上,咬牙恨道,
「你那大兒子幹的好事!」
說罷將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一講,小程氏也聽呆了,有些不通道,
「老爺……這……這大姑爺沒弄錯吧,當真是懷德做的事兒?」
武弘文怒道,
「不是他還有誰?我初時也當是聽錯了,這事兒若說是二郎做的我還信幾分,說是大郎……」
可大女兒跟大女婿都是這麼說,又想起武懷德回來那樣兒,便肯定是他了!
小程氏聽了不由是又氣又惱又急又傷心,
「我……我去瞧瞧他去!」
武弘文喝道,
「不許去,當真是慈母多敗兒,若不是你成日慣著他,他會有銀子出去包女支子,還氣得他大姐姐動了胎氣!」
小程氏無措道,
「妾身……妾身也沒想到這孩子會這樣啊!」
武弘文連連嘆氣道,
「也是我們做父母的對兒女疏忽了,倒是連累著安安幫著我們操心……」
說到這處頓了頓道,
「明日你帶些補品去瞧瞧安安……」
說罷又嘆氣道,
「也虧得是裴赫回來了,若是不然……這孩子身子不好,也不派個人回來同我們講一講……」
說到這處又是心疼又是傷心,
「這孩子甚麼都好,就是太逞強,嫁出去了便不是我的女兒了麼,有事也不知派人回家支會一聲!」
當天晚上武氏夫婦都沒睡好,第二日小程氏先是去看了大兒子,見他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你……你這孩子……你向來都是懂事知禮的,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武懷德見了母親便流下淚來,只一張臉腫得不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小程氏忙吩咐人去請了大夫來瞧,大夫過來瞧了,只說是皮外傷,用些外用的藥敷在上頭消炎去腫便可以了!
小程氏看著兒子敷上了藥之後,又叮囑了下頭人小心伺候,這才出來帶齊了補品去了思誠坊,待馬車到了裴府大門處,便見得王勇趕了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來,那馬車上有人撩開簾子,一面流著眼淚一面拿眼兒直勾勾的盯著裴府大門。
小程氏認出那是武馨安的大丫頭杜鵑,不由心下奇怪,
「這丫頭是怎麼了,怎得還哭上了?」
兩車錯開,王勇趕著車走遠了,小程氏下了馬車來,裡頭的人得了訊息,卻是關媽媽迎了出來,
「夫人!」
小程氏便問,
「安安身子可是好些了,若不是昨兒大姑爺過去了一趟,我們還不知曉安安動了胎氣!」
關媽媽應道,
「回您的話,大小姐的身子向來康健,吃了姑爺開的藥,已是好了不少,不過這陣子不能出門走動,要在床上靜養!」
小程氏聞言放了心,
若是因著大郎的事兒,安安有個三長兩短,慢說是姑爺那裡,便是老爺那裡只怕他們母子倆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這廂進去見著武馨安,
「母親!」
武馨安見著她,便迎出來行禮,小程氏忙扶了她嗔道,
「你這孩子,身子不好便別多禮了,都是一家人不用來這些虛的!」
武馨安笑道,
「只是有些許的不適,這兩日已是好多了!」
說著請了小程氏進去坐,小程氏坐下又問了她身子,又將補品給她瞧,
「老爺昨兒晚上知曉這事,是一夜都未閤眼,說是你大了,嫁人了,便不跟孃家親了,身子不好也不同家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