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坐……」
待她坐下又給她倒茶,紈紈受寵若驚道,
「怎敢勞煩爺為奴家倒茶!」
徐三擺手笑道,
「叫你過來,就是同你說說話,以常禮相待便是了!」
武馨安指了那臺上的波斯舞娘問道,
「這舞娘當真是從波斯來的麼?」
紈紈笑道,
「回您的話,說是波斯來的舞娘,實則我們媽媽也不知她是從何而來的,左右這面相,這身段兒,只要有些相似便可打出招牌,吸引客人們進來便是!」
武馨安聽了哈哈一笑,覺著這紈紈雖說身在青樓賣笑,但這性子倒也是直爽可愛的,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給她,
「你吃……」
紈紈便一面吃瓜子一面同二人閒聊,
「這陣子正主打這域外風情呢,呆會兒還有耍蛇和玩火的上來……」
果然,待得波斯舞娘下去,便有那玩蛇的上來,女人的天性都怕蛇,見著那大壇裡竄出一條大黑蛇來,徐三卻是嚇得一個哆嗦,便往武馨安身旁湊,武馨安忙安慰她道,
「別怕,它若是敢下來,正好我好逮了,剝皮做蛇羹……」
說罷還不無回味的說起自己當年在山裡,
「……夏日裡山裡的蛇多,有時竄進屋子裡來,被我抓了,背著媽媽和村裡的小孩兒們一起烤蛇肉吃……」
結果有一回她將剁下的蛇頭扔到一旁,沒想到那蛇頭死而未僵,竟是竄起來咬傷了一個小孩兒的大腿,孩子們大呼小叫的跑去找了大人們,村中人才知曉這幫子小屁孩子都幹了甚麼,於是眾人回去都捱了板子,只武馨安安然無恙!
武馨安說起自己當年在山村的事兒,那紈紈聽了卻是動容道,
「讓爺這麼一說,奴也想起小時在家鄉也跟著姐姐們滿山遍野的瞎跑……」
她笑容苦澀道,
「那裡家裡實在太窮,上頭三個姐姐,下頭兩個弟弟,卻是將奴家給賣了出來……」
這世道為奴為婢又或落入風塵,多半都是家中實在養不起了才會賣兒賣女,說起來都是淚。
徐三長於豪門自然不明白下層百姓的苦痛,卻是問起武馨安那蛇頭來,
「那是甚麼蛇,竟是被剁下腦袋也能咬人?」
武馨安應道,
「正是如此,因而斬蛇之後,切記一定要將蛇頭扔得遠遠的,又或是立時扔進土坑之中掩埋了,這才能保萬無一失……」
玩蛇的下去了,又是玩火的,大堂之中眾人只見得那臺上伶人一口酒噴出,火焰便竄上了三樓,不由都發了一聲喊,卻見那火焰在半空之中竟是如一條盤龍一般,打了一個旋又回到了伶人手上的火把當中,
「好!」
此技果然神妙,眾人齊聲叫好,掌聲雷動,武馨安見四周人都專心於臺上,這才湊過去小聲問紈紈,
「你們這樓裡常客可多?」
紈紈點頭道,
「自然是不少的……」
「那……你可有常客?」
紈紈應道,
「奴家倒是有些客人時常來捧場的……」
武馨安又湊近了一些,
「那……可有那雄風不振之人?」
紈紈乍一聽還當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不解的瞧向武馨安,武馨安笑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認識那些雄風不振,偏愛眠花宿柳,又身家雄厚的客人?」
紈紈久在風月裡,那也是人精一個,聞言心裡隱約有些猜測了,當下捂嘴兒笑道,
「但凡是在這樓裡做常客的人,那是多多少少都有些雄風難繼的!」
武馨安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