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當年科舉的名次便不低,又在杭州那樣的地方做了十年的推官,再到南京再是京城,這仕途輾轉起伏,雖說有些波折,但好處是積累了不少的經驗,指點起孫望玉時事文章來,那是頭頭是道,言之有物,觀點犀利,直指事物的本性。
以他的資歷教導孫望玉,那是令人有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之感,到了後頭孫望玉對武弘文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倒是當真將武弘文當成恩師來恭敬了!
因而武馨安出嫁之後,他仍是時常來武府,於是與武媛禎那是有不少的交際,武家二小姐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每孫家表哥來時,她都會到前院書房找一找書,又或是寫了字給孫家表哥指點指點,二人你來我往,這關係自然比旁人親密許多。
這些事兒,武平這前院後院都跑動的人,自然是看在眼裡。
「嘿嘿……」
武平小聲笑道,
「依小的瞧著,二小姐早將孫家公子給看上了!」
武馨安聞言思量了一番,點頭道,
「孫望玉是個心地仁厚的君子,他配老二倒也配得!」
在武家幾姐姐之中,除去最小的那個,還未長開,武媛禎在三姐妹中容貌最佳,前幾年不覺得,這幾年那是越發出落的楚楚動人,放眼京師之中的姑娘,不是武馨安自吹自擂,他們家老二也是能在這京師之中排得上號的!
便宜孫望玉那小子!
武平聞言倒是嘆了一口氣,
「哎喲!大小姐喲……我們家二小姐有心,人家孫公子只怕是無意呀!」
「甚麼?」
武馨安眉頭一豎,
「怎得……我們家老二有貌有貌,要才有才,他還能瞧不上麼?」
武平應道,
「也不知孫公子怎麼想的呀,前頭五日聽說是要去相看人家,要隔幾日才來,打那時起二小姐便病了,孫公子這幾日都沒來,聽說是對那家的姑娘十分滿意,兩家都要論及婚嫁了!」
武馨安聞言大怒,
「這姓孫的甚麼意思,這是耍著我們家老二玩,要始亂終棄麼?」
想到這處,不由加快了腳下步伐,直往武媛禎的院子而去。
在武家,大小姐雖說出了嫁,可她餘威仍在,一路之上婆子丫頭見了大小姐都是紛紛退避,沒有敢攔,武馨安進出自家妹子的閨房,如入無人之地一般,直衝衝到了武媛禎的床前,
「大姐姐,你……你回來了!」
一臉蒼白,唇無血色的武媛禎正斜倚在枕上,雙眼紅腫的看著窗外發愣,見得武馨安似一陣風般沖了進來,驚訝的坐直了身子,
「大姐姐……」
武馨安過來一屁股坐到她床邊,一揮手打發了跟進來的丫頭婆子,
「你們都出去!」
眾人不敢違背,只得都乖乖的出去,
「大姐姐,你這是有事麼?」
武媛禎對上武馨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很是不明所以,武馨安伸手指頭戳她的額頭,
「你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人家都去相看人了,你還在這裡自憐自怨,還稱病在家裡躲著,嘖嘖……瞧瞧這病西施的樣兒,你哭死他也瞧不著呀!」
武媛禎被武馨安戳的腦袋往後一仰,身子便倒在了迎枕上,捂著額頭半晌才回過神來,當下就紅了臉,
「大姐姐……說……說的甚麼呀!」
武馨安哼道,
「你裝……你還裝……你打量我嫁出去了,便不知曉這家裡的事兒了,老實告訴我,你同那孫望玉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他始亂終棄?」
武媛禎咬了唇低頭不語,武馨安見狀微微一笑,卻是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挽起袖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