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旁邊默然不語的肖夫人聽了忙一擺手道,
「容兒,你已很是辛勞了,是為娘沒本事……」
說罷轉臉向武馨安道,
「裴夫人,這鋪子開得,不過……這開鋪子的本錢,我們卻是沒有的……」
武馨安笑道,
「這事兒我早想好了,我手裡不少閒錢,放著也是放著,早想盤個鋪子做生意,如今即是有這門路,不如銀子我出,人你們出,那兩成的抽成,我們一人一半!」
肖夫人心知武馨安這是幫襯自己一家人,當下一聲嘆息,卻是瞧向了肖桂容,肖桂容咬唇還待說話,武馨安卻是一擺手道,
「容姐姐也不必覺著佔了我的便宜,我也是醜話說在前頭,這生意雖說有錦衣衛罩著,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錦衣衛如日中天,是有一位大都督陸炳頂著,陛下在一日他們自然是囂張一日,但以後如何還未可知,你們趁著這幾年大都督還在位,掙足了銀子便抽身,我也不過就是跟著賺點兒銀錢,若是日後風向不對,我會立時撤了鋪子收回本錢的!」
她這麼一說,肖桂容倒還接收了,想了想點頭道,
「一切全靠安安妹妹了!」
武馨安大喜,這廂拉著她便要出門,
「走走走,我們現下就出門尋鋪子去!」
肖桂容忙拉了她笑著指向外頭,
「你瞧瞧這甚麼時辰了,你還要去尋鋪子?」
武馨安一抬頭卻見得天邊最後一抹紅霞已是快隱沒,這天都要黑了,當下呵呵一笑,
「我這也是太急了!明兒吧……明兒我們一早出去尋鋪子!」
肖桂容便留她吃飯,
「今兒怎得也要在家裡用飯才成!」
武馨安欣然應允。
這一頓飯吃到了月上枝頭,武馨安才從肖家出來,卻見得巷口處的大槐樹下,有人負手屹立,見她出來便上前兩步,月光下頭眉目俊朗,衣袂飄飄便如那有仙人踏光而來一般,送了武馨安出來的肖桂容見了不由嘆了一口氣,轉臉問武馨安,
「這樣好看的夫君,你如何守得住呀?」
若是換她,只怕是日夜都要擔心,有人搶了他去!
武馨安哈哈一笑,揮了揮拳頭道,
「我靠著這個……但有來搶只是打回去便罷了!」
肖桂容卻是搖頭,
「你打得跑人,卻守不住心,若是有一日他變心怎辦?」
武馨安笑著伸手勾了她的肩頭,另一隻手在她面前比劃了比劃,
「容姐姐,你當我只是會使拳頭麼,他的心在我這裡,我才有底氣揮拳頭揍人,若是有一日他心都不在了……」
那我又何必白費力氣!
「……我便收了拾東西,帶上我的金銀財寶自家尋快活去便是了!」
肖桂容瞪大了眼,
「可是……不會傷心難過麼?」
武馨安仍是哈哈一笑,
「自然是會傷心會難過,不過君即無情我便休,即是都變心了,就各自安好便是!」
千古艱難唯一死,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看明白了,這人生便如一場盛宴,來來往往都是尋常,他來時你把酒言歡,傾心相對,他走時你含笑目送,水酒一杯,即要提得起,也要放得下,這才不愧人生短短几春秋,努力辛苦的活著!
說罷,放開肖桂容的肩頭,笑眯眯的向著樹下人走去,裴赫遠遠見得妻子奔著自己過來不由是嘴角一勾,目光掃過肖桂容時卻仍是冷如寒冰,肖桂容只需一眼,便止了想跟上去的腳步,看著武馨安撲進裴赫的懷裡,那恍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笑著伸手撫她的頭,弄亂了她的額發,被她氣惱的開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