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紅燕聞言冷笑一聲應道,
「那個沒用的東西,老孃就從來沒有指望過他來救我!」
貪花好色,性子懦弱,老孃要是指望他,早死一萬次了!
裴赫負手立在那處,仔細看了她幾眼,突然出聲道,
「看來……我倒是猜對了,你背後的靠山怕是另有其人吧?」
他見奚紅燕神情一愣,又接著問道,
「是景王?」
見奚紅燕嘴角動了動,立時自己又搖頭,
「看來不是……」
奚紅燕冷冷看向他,
「你不用猜了,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更不會告訴你們那毒有何解法,我一條賤命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值了,如今我便是死了,能拖上幾人為我陪葬,也是血賺了!」
裴赫負手在牢房之中走了幾圈,突然回頭問她,
「當年你被扔在亂葬崗上時,是誰救了你?」
奚紅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訝色,脫口道,
「你……你怎麼知曉?」
裴赫一笑,俊朗的五官為這陰暗的牢室之帶進了一抹光亮,便是奚紅燕都不由看的眼神一恍,便聽裴赫說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曉……」
於是略略說些文家人的事,
「文家人是你殺的吧?你在文家時不過就是養在深閨裡小姑娘,之後逢了大劫,逃得一條性命,又能回來報復文家人,想來若是沒有奇遇,怕是辦不成這些事情的!」
奚紅燕聽罷咯咯笑了起來,恨聲道,
「你說的對極!若不是那文夫人蛇蠍心腸,我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副田地,文家人都該死!」
裴赫看著她,
「文夫人害你們母女你報復她亦是應當,為何連文家父子也殺了?」
說起那文家父子,奚紅燕目中的怨毒越發深了,她的目光穿過裴赫的臉,似是透過他瞧見了文家父了一般,咬牙切齒道,
「我的親爹親娘原是一對相愛的情侶,自從生下我之後,我們一家人雖說生活拮据卻是過的十分平靜安寧,可有一年我爹得了大病去世,剩下我的娘靠著與人縫補漿洗過日子,結果……」
奚紅燕轉頭看向了身邊儘是斑駁血跡的石牆,
「有一日,我娘在外頭不知怎得遇上那個人,那個人貪圖我娘美色,死活將我娘納入了他府中,之後我長大了……有一夜他在外頭應酬回來,卻摸進了我的屋子……」
說起這個奚紅燕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來,
「……事後我告訴娘,娘卻說如今我們母女寄人籬下,受人擺布,這事兒只能忍了,之後他便變本加厲,越發的猖狂,之後有一日這事兒被文老太爺發覺了,他也……」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年紀小小的女兒家的傷害可謂是終生的,饒是奚紅燕如今已是歷盡千帆,但說起往事依然是一臉的怨毒恨意,
「……若不是他們,我又怎麼會成這樣?」
她的身世說出來,也算得是十分可憐了,但凡一個有同情心的男兒漢聽了總有三分動容,只裴赫卻還是神情淡淡,負手看向頭頂上那拳頭大小的一處氣孔,問道,
「後頭的話我倒是信的,不過前頭的話我可不信……」
他低頭看向奚紅燕,
「你要說家境貧寒卻是假的,你們即是有那十分神奇的仙人露,那就決計不會受窮的!」
此言一出,奚紅燕臉上的表情立時精彩起來,有驚詫有驚懼有恍然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原來……你知道仙人露,你是奔著仙人露來的吧!」
說到這處彷彿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你不會殺我!你們不會殺我!只要你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