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嫁人是以後的事兒了,現下里您還是想想這些金銀怎麼處置吧!」
關媽媽聞言仔細想了想,便又苦起了臉來,
「大小姐,這事兒還當真有些難辦!」
這些金銀都是鑄的十兩一個的元寶,元寶底部還印有一個模樣古怪的獸頭,一瞧就不是中原漢家之物,就這麼大咧咧的抬到到錢莊去,說不得那錢莊的掌櫃轉身就要報官去,立時就有衙役來鎖了自己。
這些金銀得融過之後才能拿到外頭用,可她們這……也沒那融金銀的窯爐呀!
關媽媽左想右想,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
「明兒我去外頭買幾把鋼口好的剪子,把這些元寶全數都絞了,我們一點點的拿出去花用!」
武馨安點頭,
「這法子好,媽媽就這麼辦吧!」
關媽媽點頭,
「那還要將這些金銀給藏起來才是!」
關媽媽又是冥思苦想,背著手在這院子裡上上下下的轉了好幾圈兒,好一番琢磨之後,終於選定了一處地方,卻是趁夜裡眾人都睡了,在院子裡阿黃的木頭狗屋下頭將那鋪地的青石磚塊給撬了起來,挖出裡頭的泥土,把那些金元寶、銀元寶全數埋進了土裡,之後重又將磚鋪好,再放上阿黃的狗屋,而那些新挖出來的泥,則全數兜到了花園裡頭撒了。
待得她汗流浹背的做完這些,這天色竟然都已是矇矇亮了,這廂伸手揉了揉在一旁守了一夜的阿黃,
「好狗兒!這可是我們家大小姐以後安身立命的家當,你可要好好守著!」
阿黃聞言也不知聽懂沒聽懂,只是嗚嗚叫了兩聲,過去趴在了自己的屋子裡,抬起頭來衝著關媽媽使勁兒搖尾巴。
且不說關媽媽每日裡偷偷絞了金銀,再趁著每日出門採買存入銀莊,只說過了正月十五,年關便算是過了,這日子如常進行,眼看著武馨安入了三月便是十一了!
那吏部嘉獎的公文終是送到了武弘文的手中,那上頭對擒獲倭寇的杭州府衙門諸人都有獎賞,又有一紙調令將武弘文調往了南京刑部任浙江清吏司主事。
來來回回看了那公文上頭的白紙黑字三遍,武弘文只覺得心頭一涼,
「這……這……這算是甚麼獎賞?」
按著那官級來說,刑部浙江清吏司乃是正六品,自己這推官只是七品,自然是升職了,且南京乃是留都,一切形制與京師相同,仍是保留有六部,自己這算是從地方到了中央,可……可那南京乃是留都呀!
雖說一切形制與京師相同,但這官場上人人都知曉,在南京六部任職的都是混吃等死的,等著養老乞骸骨的,又或是那在京師官場鬥爭後的失敗者,才會遁入南京求個保身!
「這……這……」
滿腔期待的武弘文只覺這正月剛過,正是翹首待春來的時候,卻有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底板,那是涼透了心!
府臺大人黃永州一看那調令也是大吃一驚,
「翊帆,此事有些蹊蹺呀,這份調令擺明瞭是明升暗降,可本官前頭在奏摺之上為你是大力美言,年底的官員評定,本官也是做了上上的評語,按理不應當如此呀,難道是翊帆得罪了甚麼人?」
似這類地方官員的任命,吏部雖說有生殺予奪的大權,但實際的評價權還是在官員的直屬上級手裡,按著一般的情形,只要上級官員大力推薦,吏部是十有八九不會駁了面子的,除非是這官員得罪了甚麼人,有人故意留難!
不過似武弘文這類七品的地方官兒,會得罪在京師裡有資格指揮吏部的大佬嗎?
武弘文聞言苦笑道,
「大人,下官在杭州為官十載,與京師諸位大人從未謀面,亦未有打過交道,便是要得罪人也不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