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表妹!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還請表妹大人不記小人過,救一救表嫂吧!」
武馨安回頭斜眼兒看她,
「你這回不疑心我是同夥了?」
楚氏忙道,
「不疑心了!不疑心了!表妹……宰相肚裡能撐船,還請原諒則個,我……我就是一時喜翻了心,胡言亂語!」
武馨安這才似笑非笑的轉回了身,卻也不著急想法子讓楚氏起身,卻是問她道,
「你是怎麼到的這兒,這陣子你都是在這裡麼?」
楚氏點頭哭道,
「我……我也不知曉呀,那一日夜裡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之間,總覺著有甚麼不對勁兒,我睡覺警醒,便睜開了眼,卻是見著從房頂上懸下一個人來,剛要張口叫,可渾身上下出奇的發軟,只剩眼珠子能動……」
這也是楚氏睡覺警醒,有點兒動靜便醒過來了,只這一屋子的人都被人用藥迷了,她也是吸了不少進去,雖一時睜開了眼,但四肢發軟,口舌發麻作聲不得,之後那黑衣人將她用繩索綁好,從屋頂上吊了上去,楚氏人不能動彈,迷糊之間也知曉自己這是要有不好,情急之下激起身體最後一點兒力氣,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
短時的疼痛讓她有片刻的清醒,正這時黑衣人將她扛上了肩頭,楚氏一歪頭一口咬向了對方露在夜行衣外頭的脖頸上,沒想到沒有咬著對方的皮肉,卻是咬到了那掛在脖子上的念珠,她這口乃是聚了全身之力,堪堪咬斷了念珠的串繩,對方發覺之後,伸手一捏她的臉頰,將念珠從她嘴裡奪了回來。
只那黑衣人並不知曉,他拉扯間將一顆念珠留在了楚氏口中,楚氏一張嘴那顆念珠徑直落了下去,好巧不巧卡在了屋瓦的縫隙之中,讓武馨安給發現了,才有了今日楚氏逃出生天!
武馨安聽完她一番話又問道,
「那和尚虜了你到此,是要做甚麼?」
說起這個楚氏更覺得冤枉了,
「我也不知曉呀!他自抓了我過來,便隔三岔五來問我,先問我姓名、家世、籍貫又問我孃家何處的,家裡還有甚麼人,在家裡有沒有學做甚麼仙人露……又問我有沒有養……」
楚氏是一臉的懵,
「我……我在孃家學了刺繡、廚藝……琴棋書畫也是知曉一些的,可……可沒有做過甚麼仙人露呀?」
武馨安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他這麼些日子就只問你這些?」
楚氏應道,
「是呀!」
反反覆覆,囉囉嗦嗦,一次又一次的問,問急了便動手砸傢什,那和尚許是知曉自己武藝高強,楚氏不過一介普通婦人,倒也沒往她身上招呼,只一巴掌下去把桌椅打得四分五裂,木屑飛濺,楚氏沒有打死,嚇也要嚇死了!
如此這般僵持了許久,這幾日那和尚也不知怎得,越發的急躁起來,動手時那神情也是更加的狂躁暴虐了,好幾回那巴掌便要落到楚氏頭頂,又收了回來!
楚氏被他關的日子越久,便越發知曉自己是不能活著出去了,嚇破了膽的後果便是索性一心求死,說不得還能痛快些!
她原本就以為今生再無與夫君相見之日,卻是沒想到今兒被武馨安尋著了,當下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表妹!表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表嫂以前對你不敬,只要你救了我出去,以後我必是會勸著你表哥,再不敢強佔你的宅子了……」
說罷嗚嗚嗚哭了起來,武馨安見狀喝道,
「你想將那和尚引來,便儘管放聲哭便是,他武藝高強,我是打不過他的,他若是來了我便只有逃走了!」
楚氏聞言嚇得一個激靈,立時倒吸一冷氣,將正在喉嚨處的嗚咽聲,生生給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