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處,苗妙依在他懷裡的身子已是在不停的顫抖了,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
萬金全伸手去摸她的臉,苗妙一抬頭卻是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來,她哭著對萬金全道,
「我們……我們這是被人給害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是明白了……我總算是明白了!」
萬金全臉色也變了,
「這話怎麼說?」
苗妙哭道,
「你娶妻之後,我一氣之下遠嫁,卻是沒等兩年父親便病故了,我回家奔喪,便曾見過柳廣元一面,他是半夜裡悄悄過來見的我,見了面先跪下磕了個頭,口中連稱對不住我,又說這事兒他也是受人指使,讓我原諒他,我那時不明所以便問他是受何人指使,他卻是支吾半晌又讓我不要問了,問了反倒不好……」
苗妙頓了頓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正在這時候,大哥突然闖進來,只說是柳廣元是因著父親亡故,心智失常以至胡言亂語……我那時心中疑惑,卻是未往深裡想,只讓大哥將他帶了出去,那之後……我大歸回杭州,這麼幾年卻是再沒有見過他,我也曾問過鏢局裡的師兄弟們,都說是他同大哥大吵了一場,之後便自己出去獨闖江湖了!」
苗妙眉頭緊鎖,
「我問他們為何爭吵,卻是沒有一個人知曉內情,我也曾當面問過大哥,大哥……大哥很是惱怒,不許我多問……」
現下想來,大哥那般憤怒,未免不是心虛太過所至!
萬金全聞言愣在了當場,這二人也是久跑江湖之人,會被人暗算那是吃虧在對至親之人沒有防備,從未往那處去想,待想經這一點醒,二人都醒悟過來了,兩兩相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苦澀與悔恨,苗妙道,
「若是當年我沒有那般衝動,到南京對好好與你談一番,說不得這其中的誤會當時就會解開,便沒有後頭我們蹉跎這十年了!」
萬金全搖頭,
「不論當年你如何,都是木已成舟,至多不過……不過你不會匆匆嫁人!」
以師姐的性子,多半是會回去尋那罪魁禍首大鬧一場,同門至親,手足相殘,師父他老人家只怕會更傷心的!
苗妙見他神色,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卻是眼淚掉了下來,
「可是……你又何其無辜!她又是何其無辜!」
這事兒說來倒也不複雜,當年苗師傅的親爹極喜萬金全這關門弟子,一心想讓他繼承自己衣缽,便是連一手創立的鏢局和視如珍寶的女兒都要交給萬金全,只苗老爺子可是沒想著自己還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呢!
苗妙的大哥苗向北也是自小習武,雖說資質平平但總歸是親生兒子,這鏢局上下也是分做了兩派,有人站苗向北,有人則站了萬金全,只萬金全性子寬厚,為人憨直,師兄弟們大多都是擁護他的!
苗向北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論起資質他比不了萬金全,論父母的喜愛他比不了苗妙,論武藝他更是連二人都比不了,可讓他這麼眼睜睜看著鏢局給了外人,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這人逼急了便往那歪路里走,苗向北左思可想終是想出了一個陰損的法子,他想法子讓小師弟去南京走了一趟鏢,卻是讓與他向來交好的柳廣元同行,待到了南京瞅準機會,想法子灌醉了萬金全。
前頭苗向北交待柳廣元的乃是讓他想法子汙了萬金全清名,壞了與自家妹子的婚事,只要萬金全不與自己妹子成親,那這鏢局就不會落到他的頭上,自然便還是會落到苗向北這親生兒子頭上的。
柳廣元也是圖個就近,當晚上投宿的時候就瞧見了隔壁房裡中的一位小娘子,這廂將酩酊大醉的萬金全送到隔壁房間中,那小娘子本就病弱,是由父兄帶到城中來醫治病疾